110傳聞中的安達元家族其四
應該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過半日,她們幹的活已經足以抵上此次任務的委托費了。
而在幹活的時候,五月七日咲良娜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所以,你倆吵架了?”
手裏像是抓著什麼的五條悟看似隨意的開口問旁邊的咲良娜道,聲音不大。
“沒有哦,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對於其疑問,咲良娜簡直是速答,像是早已充足準備好了一樣。明明五條悟話中的「你倆」都還沒明確指向是誰呢。
“回答的太果斷啦。”
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手還抓著什麼,另一隻手伸出手指力道不大的推了一下咲良娜的頭,五條悟道。
女生和男生真是完全不同的物種,一身都是相差之處。她們之間莫名其妙難以理解的好的熱烈,又會因為奇奇怪怪的原因吵架冷戰。
最後還是咲良娜輕歎了一聲,偏回頭來,從眉梢眼角處把剛剛慣性掛上的假笑給卸下,說:
“也不算吵吧,隻是有點分歧,我們互相暫時停止交流,以免過於激動。”
“是關於——?”
“啊,你手動作輕一點,要扯到畫了。”
兩人一邊如是說著,手上動作不停,五條悟就像是熟練的鰻魚宰殺工人,手裏緊攥著一條漆黑如影的「長蛇」,那是剛才從那牆壁上的掛畫中抓出來的,黑雲烏影一般的長蛇隱藏在畫中婦人那一頭黑雲般的發鬢中。
五條悟一把將其抓住並把其從畫中抽出來好處理掉,以免襲擊了她們的保護對象,抽出的過程在咲良娜的注視下變得謹慎了許多,說是不要傷了好好一幅鏑木清方的美人仕女畫,色淡優雅,如月昏黃,畫中女人鮮花相伴,烏鬢如雲,衣袖若生風。
而潛伏在畫間那一點會毀壞畫的危機則很快被她們這幾個專業人士抓取處理掉了,中間最後沒有扯皺畫軸一點半點。
“跟在排雷似的。”
夏油傑精準的吐槽概括了他們這感覺異常漫長的一日的所作所為。家入硝子已經無聊到開始玩手機裏的貪吃蛇遊戲了。
卻絕不能用平靜無波形容的。
安達元稚生和安達元稚月是一對姐妹,今年剛上四年級,性子要強,頗有主意。大概是因年幼失怙,使得她們的性格像指頭長指甲一樣必須長出堅硬的一麵來。她們不喜歡學校,但比起學校而言她們更討厭來這座老宅子。
因為一來到這座老宅,姐妹倆必定會發起燒來,通常是妹妹先開始發作,然後姐妹同心像傳染一樣,接著姐姐也一起倒下,這一次回到祖宅也不外如是。
姐妹倆排排躺在被褥中,頭上貼著退熱貼,家庭醫生來了又去,最後隻留下她們的母親在旁邊守著。
柏木桶裏所盛的涼水水波輕輕蕩漾。
兩姐妹雖是現家主的親緣孫女,但爺孫的關係並不親密,她們的母親也很畏懼那和她毫無血緣關係的現家主,再加上父親去世的影響,以及這座老宅也從來沒有給她們帶來好的回憶或印象,所以之前都沒有在祖宅長住過,來的次數都不多,但要說像這種時刻要求她們來祖宅時,她們也絕不敢推脫。
好可怕——
稚月想。
躺在被褥上她渾身無力,嘴裏呼著熱氣,夜色降臨,黑夜似乎化作無形之物,混雜著不可知的陰影如沉重的巨石壓在她們的身體上。
恐懼會傳染,恐懼會共鳴,恐懼會使得人身體不適。
那些可怕的黏膩的視線,好像不斷在朝她逐漸逼近,無處不在的眼睛,是大人口中的幻覺與作怪,是年幼的孩子眼中泛靈的世界最大的惡意具現。
但那裏頭究竟是什麼?她們不得而知。
兩床褥子互相連著,被子底下兩人的手還緊緊牽著。
她們就像是火爐裏的柴火,恐懼著那巨大的火焰將她們徹底吞噬。
在沉重的燒熱中,她們終於還是昏昏然然的再度睡了過去。
夢中光怪陸離,帶著橙色黃色的光斑,腳下的路變得彎曲,頭上的月亮變得巨大。
來——過來——
似乎耳邊有人這麼和她們說著。
多麼親切的聲音。
多麼熟悉的親昵。
兩姐妹攥緊了互相交握的手,向著那道聲音傳來的遠方而去,仿佛往那而去,折磨她們多年的痛苦、寂寞與恐慌,就能消散一空了。
a是一名詛咒師,從三教九/流的底層混上來的殺手,現在來說雇傭他的市價可不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