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臘冬天,雪一層一層覆在窗戶上,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掛在房簷上。
京郊別院的一個房間內,一隻白皙纖細且病態的手緩緩貼上窗戶。
喬雙澤在屋內想要推開窗戶透氣,可是那雪將窗戶封的死死的,他用了很大的氣力也未能推開。
身後的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那裏。
門外的寒風吹了進來,衣衫單薄的喬雙澤不禁瑟縮了一下。
門口那人見狀連忙關上門,在原地站了一陣才上前去。
喬雙澤頭也不回,清冷淡漠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景皓千,你打算關我一輩子嗎?”
景皓千見到桌上依舊未曾動過的飯菜,上前從後背抱住喬雙澤,雙手環在他腰上,“怎麼又不吃飯?”
他感覺到懷中的人腰肢又細了幾分,不堪一握,“阿澤又瘦了。”
景皓千自動忽視了那個問題,喬雙澤又問了一遍:“你到底什麼時候放了我?”他真的受夠了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整天見到的人除了照顧他的婢女就是身後那個他再也不想看見的人。
景皓千的手不禁收緊,“為什麼?”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我對你不好嗎?”
對他好?喬雙澤嗤笑,如果說囚禁就是對他好,那他寧可不要這種好。
見懷中的人不說話了,景皓千鬆開手轉過他的身子,大手用力握住他單薄的肩膀,聲音急促:“說話,說話啊!”
喬雙澤依舊沉默,景皓千雙目微微泛紅,他最受不了喬雙澤這幅心如死灰的模樣,好似這世間已經沒有讓他留戀的東西,讓人覺得他隨時可以撇下一切去死。
是啊,他的父母去世了,府邸也被查封,那些族中親屬也多是怕被連累,早早與他斷了幹係。
就連他自己也早該是個死人了。
一想到這裏,景皓千便再也控製不住,呢喃道:“不行,你不能死,我不允許你就不能死。”
他猛然扣住喬雙澤的手腕,拉著他往床榻走去。
喬雙澤一隻赤足腳踝上綁著一根紅繩,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耀眼,紅繩上的一串小鈴鐺發出叮鈴的響聲,瞬間充斥在整個房間。
喬雙澤臉上的淡漠再也繃不住了,他掙紮起來,“放開我,放開……”
景皓千充耳不聞,行至床邊大力一甩,喬雙澤的身子重重地砸在床上。
盡管冬日鋪了很厚的棉絮,但喬雙澤這副羸弱不禁的身體還是免不了一陣頭暈。
景皓千欺壓而上,拿過一旁的綢帶幾下將他雙手綁在床頭,雙目越來越紅,開始撕扯他的衣裳。
這一瞬間喬雙澤想起他們那一次次且被粗暴對待的床事,心下一陣發涼,慌張了起來,吼罵道:“景皓千,你又發什麼瘋,住手……”
他聲嘶力竭吼道:“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定會殺了你!”
景皓千泛紅的雙眼竟是出現了那麼一絲笑意,轉瞬即逝,“你殺了我吧!我等著。”
喬雙澤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瞧見床榻邊正在穿衣裳的景皓千。
對方一瞬間便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望向床榻,“父皇今日喚我進宮,晚上我可能不會回來了,還有……雪停了,你可以去院子裏透透氣。”
“嗯。”喬雙澤並不想跟他多說,側身轉向裏麵,行動過程中不小心牽扯到身下某處,疼得他眼皮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