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光如注,寒氣襲人,黑暗展開了墨色的天鵝絨,掩蓋著地平線,大地陰沉沉的像怪獸一樣張著黑洞洞的大口。
王子帶著女王開著白色騎士衝出黑暗,朝城堡的方向開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大概是晚上說得太多,此刻都有些累了。
車在即將開到幽穀花園的時候牧神終於是開口了,道:“之前那劉少跟你說什麼了?貌似不開心啊?”
“你又怎麼知道我不開心,”安妙依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
“因為你每次不開心,嘴角都會往下傾斜,”牧神說話間伸手捏了捏女人尖尖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看著自己,雖然還和平時一樣冷,但嘴角的確往下撇了一些。
安妙依不悅的躲開牧神的手,道:“跟你沒關係。”
“唉,”牧神無奈的搖搖頭,“你們以前發生過什麼?他居然對你說那種話。”
!!!
安妙依皺眉看向牧神,問道:“你怎麼聽見的?”
牧神呲牙笑了笑,“我天生耳朵特別好使,就像咱們第一次見麵,我也同樣聽見你躲車裏哭的聲音了。”
……
安妙依破天荒的臉一紅,轉過頭去,咬了咬薄唇,道:“他……之前差點強奸我。”
“什麼!!”白色騎士突然一個急刹車停在了路邊,牧神複雜的轉過頭看這安妙依,冷聲道:“那你今晚見他的時候怎麼不生氣?”
安妙依回過頭來,認真的道:“無用的怒火隻會讓自己難受,我很討厭他,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牧神撓撓頭,“你平時對誰都一臉厭惡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想快點離開聚會呢。”
安妙依搖搖頭,“我並不討厭那些同學,從頭到尾我惡心的人就隻有一個……”
“原來如此,”牧神繼續問道:“具體怎麼回事?”
“我不想說,”安妙依目視前方,整個人沒有絲毫的活人氣息。
這是生氣,安妙依生氣時的表情和普通人不一樣,別人都是暴跳如雷,她則是生機全無,跟個屍體一樣冰涼涼的看著你。
從此刻的情況來看,我們的冰女王真的已經很生氣了。
一雙溫暖的手掌覆蓋在了冰冷的玉手上,轉過頭,牧神正一臉溫柔的看著她,詭異的眼睛散發著暖暖的紅光,似乎要把人融化掉似得。
“唉,”無奈的歎了口氣,安妙依妥協了,猶豫片刻之後輕聲說道:“事情很簡單,他當年是為數不多敢和我表白的男人之一,結果卻被我無視了,沒想到的是,這個家夥占有欲極強,通過正當渠道失敗之後,就聯係學校裏的小混混,放學的時候把我綁進了體育教室。”
說話的時候安妙依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男人的體溫正在升高,語氣頓了頓,回過頭來,目若秋水地望了望旁邊的牧神。
牧神也正在看她,見安妙依回頭,淡笑道:“怎麼了?”
“你生氣時都這樣嗎?”安妙依問。
牧神恍然,訕笑這收回手,“酒勁上來了,有點熱。”
安妙依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如果自己的冰冷可以掩蓋情緒的話,那麵前這個男人控製情緒的方法可比她厲害太多了。
牧神挑了挑眉毛,笑道:“後來呢?”
“後來辛虧表姐來班裏找我一起回家,發現我不在就去問司機,司機也沒見,她就打電話讓全校教師一起找,終於及時趕到阻止了悲劇的發生”。
牧神鬆了口氣,的確是悲劇,以安妙依的性格,被人偸拍都要自殺,要是清白沒了,那估計能直接瘋掉。
“你沒報複他們?”牧神納悶。
“我……”安妙依猶豫的看了牧神一眼,道:“我報複了”。
牧神釋然,笑道:“我就說董事長不會願意吃啞巴虧的,怎麼報複的?”
安妙依咬著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你不會找殺手把他們做成人棍了吧?”牧神半開玩笑的說道。
!!!
安妙依詫異的回過頭,一臉驚悚的望著牧神。
牧神眨了眨眼,一臉呆萌的和她對視……
車內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牧神早就懷疑上次的虐殺任務是安妙依公布的了,此刻出言試探,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
其實也沒什麼,安妙依身為上海的金融巨頭,知道幾個殺手網站又怎麼了?很正常的事。
時間大概停頓了2分鍾,安妙依緩緩收回目光,她實在看不透這個男人的情緒,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