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如皺眉看向沈宗誡。她努力地回憶夢境,想要證明夢中的徐公子不是眼前的沈宗誡,可她最後不得不麵對事實。錢婉瑩遇見的徐公子,就是沈宗誡。這下她覺得更奇怪了,夢境裏錢婉瑩和沈宗誡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氣氛很融洽。
究竟是什麼,讓他們會走到如今的局麵。說他們關係不好,但沈宗誡每天都會來見錢婉瑩,說他們關係好,似乎也不像。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沈宗誡突然問:“怎麼一直盯著我看,往常你都當我不存在。”
周清如索性開門見山,直接問:“徐公子真的是你嗎?”
本來低頭喝茶的沈宗誡突然看向她。這個眼神,周清如覺得熟悉。再仔細一想,當日在懷元寺,錢婉瑩把糕點塞到他手裏的一瞬間,沈宗誡的眼神也是如此,明亮的眼神裏帶著一種夾雜著一絲欣喜的驚訝。
沈宗誡一把握住她的手,高興地說:“我就知道你會想起來的。”
周清如立馬甩開他的手,解釋:“我沒有想起來。我不是她,不會想起來。我隻是很好奇,為什麼你要騙她是徐公子?那個時候的你到底是誰?”
沈宗誡臉上的笑意散去,緩緩地握住拳,砸了下桌子,回答:“我是太子。”
沈宗誡來懷元寺為父皇祈福,路過後院的時候,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他本來沒打算停下來,但聽到她說:“倘若我是閑雜人,你們就不是了嗎?”
他一時驚訝,想要看看誰說出了這番話。
周清如更迷惑了。她想,在這個時代,太子的身份應該很好,為什麼沈宗誡要撒謊。
沈宗誡起身,不願再說下去。
周清如不肯放棄,她有自己的好奇心,也想幫錢婉瑩問清楚,急匆匆地跑過去攔住沈宗誡,追問:“太子怎麼了,為什麼要騙她?”
沈宗誡看向別處,回答她:“太子的身份,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清如更聽不懂了。但她有了辦法,立馬跑到梳妝台前翻來翻去,找到了盒子裏的如意香。
她知道,後麵的事情,錢婉瑩會告訴她答案。
錢婉瑩正在房中看話本,府裏的丫鬟急匆匆地跑進來。
她翻了一頁,抬頭看著丫鬟,笑著問:“怎麼了?是不是又去街上看到了有意思的東西講給我聽?”
“姑娘,有人找你。”
“找我?誰來找我?”錢婉瑩覺得奇怪,她在京城裏沒什麼朋友,平時也不怎麼出門。
“說是一個姓徐的姑娘托他來傳話。”
“徐?”錢婉瑩突然明白了,急匆匆地跑到側門,真的是徐公子。
她著急地問:“徐公子,你怎麼在側門?怎麼不走正門?”
徐公子客氣地說:“怕給你惹麻煩。”
錢婉瑩也笑了,說:“有什麼麻煩的。這裏是我家,沒有麻煩。進來喝茶吧。走,哪兒有讓客人在側門站著的。還是進去喝杯茶吧。”
徐公子問:“你不問問我,來找你有什麼事嗎?”
錢婉瑩這才好奇,問:“什麼事?”
徐公子把東西遞過來,笑著說:“把手帕還給你。”
錢婉瑩一看,是當日自己包著糕點的手帕,不好意思地說:“不是什麼值錢的,徐公子費心了。”
徐公子揮了揮手,有人遞過來兩匹布。
他笑著說:“我家裏是做布料生意的,來京城送東西,順道給你送兩匹布,給你做過年的新衣服。”
錢婉瑩立馬擺擺手,客氣地說:“舅母剛給我量了,我有新衣服。謝謝徐公子。”
她說話的時候看了眼天,補充說:“等下,我去給你拿把傘。”
接過傘以後,徐公子的臉頰有些紅了,聲音也變小了,說:“下次見麵的時候還給你。”
“不用客氣的。”
“我拿了你的傘,你可以收下布料了嗎?”
錢婉瑩雖然還是有點猶豫,但還是接過了徐公子的布料,看了看天空,擔心地說:“快點回家吧,你家裏人還等著你呢。“
錢婉瑩看著徐公子的背影漸漸消失,但她還是沒有回去。
一聲驚雷,她抬頭看著天空,什麼都看不到了。
周清如驚得直接坐起來。這嚇到了小珍,她立馬跑到床邊,擔心地問:“娘娘,你是做噩夢了,還是被我吵到了?”
周清如隻是問:“打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