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池驚蟄轉過身,就看到溫空青端著一碗粥走了過來。

對方身上穿著一件襯衫,卷起衣袖露出結實的手臂,頭發好像剛洗過一樣,濕漉漉的還帶著一絲絲淩亂。

“這……這裏是哪裏?”池驚蟄又驚又疑地問道,為什麼溫空青也在這裏。

他把粥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上溫柔地看著池驚蟄:“快來吃點東西,你昨天都醉了。”

剛煮好的蝦仁粥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池驚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困惑地看著溫空青,詢問道:“昨天……我喝醉了?”

溫空青看到他這個迷迷糊糊的樣子,就更加想笑了,他戳了戳池驚蟄的眉心,跟他解釋道:“沒喝酒,你是吃醉蟹醉蝦吃醉了!”

隨後,又仿佛是開玩笑似的說道:“你這酒量,不太行啊。這要是換做是花雕酒,估計一杯倒吧?”

說到喝酒,池驚蟄頓時捂著自己的臉低下了頭:“我不會喝酒!”

聽到這句話,溫空青眼裏閃過一絲明了,難怪吃了幾隻醉蝦醉蟹就倒了,原來酒量不行啊。

他突然回想起昨天池驚蟄吃醉後的模樣,再也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這笑聲,瞬間讓池驚蟄覺得有些羞赧!

笑什麼笑?他就是不會喝酒啊!酒量淺這個也是沒辦法的嘛!

池驚蟄的耳朵徹底紅了,看到他這個樣子,溫空青也沒有繼續挑逗他了。

“好了,先喝粥吧。”他把碗拿起來,放在池驚蟄麵前,催促他趕緊喝一點。

當池驚蟄一邊喝粥的時候,溫空青就出去了一次,隨後就拎來了一套衣服。

這套衣服放在池驚蟄麵前的時候,剛還在喝粥的他突然被嗆了一口,隨後猛地咳嗽了起來。

這衣服,不就是他昨天穿著的嘛?

他看了看麵前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套陌生的睡衣,然後就聽到溫空青“善解人意”地跟他解釋:“你這睡衣是我的,不過你放心,這是沒有穿過的。”

但重點並不是這套睡衣有沒有穿過,而是……

池驚蟄盯著自己的睡衣看了好久,到最後那張臉已經徹底爆紅了,他支支吾吾地問道:“我……是你……你幫我換衣服的嘛?”

溫空青的手微微一震,動作非常非常輕微,就連池驚蟄也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震動。

隨後,他伸出手揉了揉池驚蟄的腦袋,在他耳邊笑著說道:“當然是我,不然還有誰?”

池驚蟄再次捂著自己的臉,然後不知所措地趴在床上,心裏瘋狂地哀嚎著:他怎麼就醉了呢?

看著他幾乎要抓狂的模樣,溫空青在心裏暗暗偷笑。

緩了好久,池驚蟄終於冷靜下來了,他快速扒拉了幾口把粥給吃完了,抓著自己的衣服,強裝鎮定地說道:“昨天真是麻煩你了,我先去換衣服!”

他不等溫空青回答,就直接跳下床,飛快地跑到外麵,想找個浴室把衣服給換了。

他之前還以為這裏是之前那個莊園,可是當他從房間裏走出來後,卻發現這裏是一個大平層。

他心裏隻是輕微疑惑了一下,隨後就衝進浴室裏快速地換上自己的衣服。

一邊換他還一邊感到納悶,為什麼溫空青會給自己換衣服?難道是自己醉了之後吐了嗎?

他從來沒有試過被爸爸之外的人給自己換衣服,就連和自己住了四年宿舍的舍友都沒有這麼親密過。

池驚蟄看著鏡子裏不好意思的自己,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臉,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才慢慢地冷靜下來。

“這下好了,輪到我欠他人情了!”池驚蟄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之前溫空青請自己吃了一頓飯,那麼這次就應該扯平了。

他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溫空青已經坐在了客廳裏。

“出來了?”溫空青臉上滿是揶揄的笑容,他這一笑,讓池驚蟄腳步驟然一頓。

不過這次他很快就恢複正常了,他站在溫空青麵前,認真地跟他道了一聲謝謝:“昨天真的是太麻煩你了。”

溫空青擺擺手他表示這是自己考慮不周,沒想過池驚蟄酒量不好,這事主要原因還是在他身上。

兩人互相推辭了一下後,就不再說起這件事了。

隻不過溫空青反而提到了昨天在路上遇見他的那件事,詢問池驚蟄是受到了什麼委屈?

池驚蟄就坐在溫空青身邊,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突然驚恐地站了起來:“糟糕!我忘記寫辭職信了!”

隨後,他從自己的背包裏掏出筆記本電腦,放在茶幾上吧嗒吧嗒幾下就寫好了一封辭職信,然後把這個發送到人事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