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撿接過凝絕後,就將斷了的輕悲扔給了洛詞。

阿撿握劍就上,將靠近她的鬼鯤都逼退去了。

洛詞看著輕悲的裂口,心痛不已,這可是原主用血灌養出的邪劍啊,怎麼就這麼斷了,內心無奈之餘,也升起凝重複雜之情,副線任務免不了的打打殺殺,沒了佩劍,她該怎麼辦。

凰寄君已經箭在弦上,他握著弓弦,認真地說:“洛詞,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看著那冷冽的箭頭,洛詞後背升起一陣涼意,但她並不畏懼,右手在劍身上一拂,傷口重新裂開,血珠滑落,被劍刃吸吮,喂飽了輕悲,因為破碎而鈍了的劍刃又重新恢複了鋒利。

凰寄君眼睛微眯,細長的眸子如同在劍刃滾過的寒光,他手指一挑,一道箭矢瞬間射出,正對洛詞麵首。

洛詞握劍欲上時,微風忽起,淺弱如柳絮的微風卻直接將那箭矢像枯樹枝般原地折斷。

“我一不在,你們就打了起來嗎。”溫柔的聲音自一旁響起,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像是被潑了一本水的烈火,瞬間沒了火氣。

兩人往向,見一隻白色蝴蝶撲著翅膀闖入視線。

兩人頓住,連著後麵的那群鬼鯤都停止攻擊,跟見了鬼似的,逃竄到一旁瑟瑟發抖。

洛詞見狀,快步來到阿撿身旁,問:“你沒事吧。”

“沒事。”阿撿搖頭。

那隻蝴蝶在洛詞麵前停下,白光乍現,兩人緊閉上眼睛,等白光消退時,兩人睜開眼睛,卻見悲神玉一襲白衣站在了洛詞麵前。

洛詞看了眼她的雙腿,忍住那個不禮貌的問題,轉念問著:“你不是去仙道了嗎?”

悲神玉笑而不語。

洛詞發現不對,這個悲神玉似乎更年輕了些,眉目溫柔沉著,麵容嫩的能掐出水來,兩側麵頰上還有著沒消下去的嬰兒肥,估摸著也就二十多歲,應該是分、身吧。

【好感值-200】

!!!

洛詞愕然地看向阿撿,那人表情冷淡,察覺到她的目光,也隻是隨意一瞥,不在意地別過頭去。

“我靠,係統這是怎麼回事啊。”

【宿主,係統感覺到綁定女主對您的好感值有所下降】

難道是阿撿吃醋了?

洛詞抬眸瞥了眼悲神玉,那人眼神太過溫柔,看得她都有些心猿意馬,洛詞不敢再與悲神玉有一點眼神對視,生怕惹阿撿不快,減了好感值。

洛詞摸了一下阿撿的手腕,道:“阿撿,一會你幫我包紮一下吧。”

阿撿斂了睫羽,垂眸看著洛詞血肉模糊的手心,她薄唇微啟,一點幽蘭芬芳隨著她的輕歎而緩出。

阿撿握著她的手指,道:“好,我那裏有藥,一會給你塗上。”

洛詞唇角一揚,又扭頭看向悲神玉,那人的眼神很是落寞,像是褪了色的油畫,有種說不出的寂寥。

悲神玉抬眸滿懷希翼地看向洛詞,洛詞卻看不懂她的眼神,她的唇揚著笑,眉梢和唇角的喜意都是因阿撿而泛出,和她並無關係。

悲神玉撐起平日標準的和善微笑,她扭頭看向了凰寄君,道:“尊主有令,這些禦史不能有事。”

若是洛詞說這些話,凰寄君早就暴走打架了,可悲神玉說時,他隻是咬著唇,那雙看向悲神玉的暗金色的眸子都是壓抑著的痛楚和不甘。

洛詞這才想起來,係統的人物介紹裏說過,凰寄君是悲神玉撿回來的,應該會聽她的話,轉念一想,薑月是悲神玉撿回來的,凰寄君也是,悲神玉怎麼這麼愛撿孩子。

悲神玉走向凰寄君,俯首在他耳邊輕語。

她們聽不見,但顯然悲神玉說的時候,凰寄君眼中的怒火愈來愈小,最後被黑色眸心吸得所剩無幾。

凰寄君再次吹了下銀哨,深深地看了洛詞一眼,轉身隨著鬼鯤一同離開。

見他走後,悲神玉的身子從下往上像是被卷碎似的散成了靈氣,靈氣又化成蝴蝶,飛向了遠方。

阿撿突然問:“她是仙魔雙修?”

洛詞點頭:“是。”

阿撿聞言抬眸,將目光鎖定了那隻在壓抑的如同地獄的魔窟裏極其顯眼的白色蝴蝶。

——

“等我回了人族,我要向劍仙大人告狀!”

“你們魔族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簡直野蠻!”

“我頭疼,我要找醫師!”

車廂都快被那五個禦史的埋怨憤怒給撐炸了,洛詞坐在車廂外,心疼著自己的寶貝佩劍。

她捏著紅寶石的碎片認真看著,碎後的寶石仿佛脫了華麗的外衣露出原本的模樣,顏色不純,混濁暗淡,感覺有點像是血凝成的東西。

洛詞知道,自從她穿進來後,輕悲的靈識就開始自我封印,而這個東西,正是支撐著輕悲最後一點的靈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