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宅子對於阿渝她們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些,畢竟是按照貓的體格修建的。
載著她們的貓路過了一片樹林,又拐過像是廚房的大房子,七拐八拐過數不清的亭台樓閣、假山池塘,這才來到更加幽靜的廂房麵前。
愛麗兒的身體又是一陣不舒服,她精神不濟地昏睡過去。阿渝抱著她,支起耳朵聽慢慢走在旁邊的無暇說話。
無暇舉起手中的折扇,點了點近在眼前的廂房。
“西邊的三間廂房是客房,如今我住在最中間的那間,左邊那間住著鬱芽她們,右邊那間倒是還空著,收拾出來後,你們平日裏可以在那裏玩耍休息。”
阿渝瞅了瞅那巨型屋子,心想自己這下是徹底實現住房自由了,這麼大的屋子,她擱裏麵連翻十幾個跟頭都撞不到牆。
“不過”無暇看著阿渝髒兮兮的小臉,笑著說“你們得先去洗漱一下。”
侍女鬱芽用圍裙兜住她們兩個,進了偏房。後麵兩隻更年幼的小花貓捧了裝洗漱用品的籃子也跟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這個偏房想來是專門用來洗漱的。不同於寵物店裏冰涼滑膩的瓷磚澡堂,偏房裏的布置要更講究些。
窗子裝了明淨的玻璃,密不透風。象牙白的窗幔上繡著小黃花,被侍女一拉,便將屋內的景象遮了個嚴嚴實實,保證了私密性。
偏房的西北角有個隔間。隔著半扇屏風,能看見裏邊正氤氳著霧氣的大木浴桶,桶很深,能將這裏的成年貓淹沒大半。對阿渝她們來說,這就跟遊泳池沒什麼兩樣了。
浴桶邊立著木架,木料上刻著饕餮紋飾,搭著一件月白色的長毛巾,想來是用來出浴後擦身的。
鬱芽沒有用大浴桶給阿渝她們洗澡,想來也是怕她們淹死,就找了一個廣口淺底木盆,阿渝稱之為“貓的臉盆”。
兩隻小花貓各自捧著一把葫蘆瓢,一個從大浴桶裏舀來熱水,一個從剛提進來的小木桶裏舀來涼水,忙得不亦樂乎。
阿渝看著兩隻小花貓不時擦擦腦門上的汗,不自覺地咧開嘴笑。
鬱芽把爪子探進臉盆裏攪了攪,覺著水溫合適了,就對著戰戰兢兢的兩隻小花貓點了點頭,冷冷地說道:“可以了,你們出去找些小衣服,在外邊候著吧。”
“是!”
兩隻小花貓忙不迭地退出去了。
方才還冷若冰霜的侍女長聽見了關門聲,又不放心地斜眼瞄了一眼,見門關好了,一轉頭就對阿渝她們露出了過分熱切的目光。
“你會說話!”
阿渝看著眼前的牛奶貓兩眼放金光,她的黑尾巴快活地晃來晃去,掃得阿渝癢癢的,不自覺地想大笑起來。
“我會,我叫阿渝。”
阿渝挽著愛麗兒的手,把她也拉到鬱芽麵前。
“這是愛麗兒,是我的……姐姐!”
愛麗兒偏過頭瞧了阿渝一眼,見她笑容明媚,也用力挽住她。
鬱芽也用尾巴輕輕掃了掃愛麗兒,在愛麗兒藍色的頭發上多流連了一會兒,顯露出同樣的好奇與喜愛。
“我叫鬱芽,是鬱鬱蔥蔥的新芽的意思。因為我是春天出生的孩子!”
說著,鬱芽眯著眼睛笑起來。
阿渝和愛麗兒握著她的尾巴尖晃了晃,就當作握手禮以示友好了。
“對了,得給你倆洗澡!我來幫你們脫衣服!”
鬱芽眼裏的光又冒出來,她整隻貓躍躍欲試,兩隻肉爪子在空中蓄勢待發。
阿渝趕緊給她打住,“別別!我們自己脫就行!”
鬱芽一聽,整隻貓都蔫耷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