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保國扛著行囊行走在荒蕪的大地上,他此刻心事重重。
深淵城裏現在的情況十分複雜,奸人當道,城裏城外的居民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裏,但城主看起來又絲毫不放在心上。
“我做了這幾十年的守門人到底是為了什麼?”牛保國對著陰霾的天空歎了口氣。
家門外的石像鬼說老爹跟陳昊他們來祖宅的舊址了,我記得大概是這個方向沒錯。
還是家鄉好,幾十年來幾乎沒有變化...
牛保國正思索著就看到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看到一個背著黑色小包的身影,穿著破舊的亞麻長袍,手裏拿著一把鏟子,慢慢探下身子,奮力地開始在焦黑的土地上,一下一下挖著什麼。
牛保國眼眶濕潤了,父親真是老了。
他已經記不清父親的具體年齡,粗略算下變成亡者前父親也有60多歲,加上這70年...都這把年齡了竟然還要自己拿著鏟子挖地...
牛保國不由得加快腳步,從行走變成快走,又由快走變成奔跑。
他不想父親再受這樣的罪了,他不想再回去當守門人了。
去他娘的前途,我在老家陪著父親淡淡過一生就好。
終於,牛保國衝到了父親跟前,卻聽見牛來福興奮地大笑:
“哈哈,一塊金條!”
然後就見牛來福抓著還沾著泥土的金條放進嘴裏咬了咬:“足金的,一斤重!”
......
“所以,因為陳昊有爆炸的能力和所謂的可以跟交換之神獻祭,你就跟他拜了把子?”
“所以,我一個亡者之門的守門人,深淵城的5級守衛官,暗夜皇後的親信,一個生前加死後共計110歲的人,以後要管陳昊叫叔叔,是麼?”
牛保國說這裏時,再也忍不住了,扛著行囊就要離開:
“我讓你與他加強關係,沒讓你給他加輩啊,哎呀不說了,我走了!”
“混小子你站住!”
牛來福臉上一黑,抬手就想扔下點東西震懾一下兒子,但想想手中隻有幸運+1的工兵鏟,又想想算了。
他衝著牛保國的背影沉聲說道:“雖然咱們父子這70年來幾乎沒見過麵,但生前我的為人你應該很清楚。”
“你真的認為我是一個為了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就不要臉的人麼?”
“你的父親在你眼中就是一個鼠目寸光的人麼?”
“你忘了當初是誰傾盡家產把你送到的深淵城守門人的位置,是誰給你定的守門準則和考驗!!”
“爸,”牛保國哽咽了,他緩緩轉過身:“這些年您受苦了。”
說著,牛保國撲上去與牛來福緊緊相擁。
看著泣不成聲的兒子,牛來福輕輕安慰道:“爸不苦,這些年靠著家門口的魔菇地,忽悠了不少當年的鄉親給我幹活,除了沒姨太太,過的跟以前的土財主沒什麼兩樣。”
牛保國:“這次我去了深淵城才知道,血腥軍團暴亂把整個深淵城都攪和的雞犬不寧,您受罪了。”
牛來福繼續安慰:“咱牛家莊你又不是不知道,南部邊陲,毛都不長,血腥軍團三年來就來過兩次...”
“第一次,看了看咱家門前的小魔菇地,嫌棄太小擱不住留人,就把當天的魔菇汁搶走了,其他啥也沒做。”
“第二次,來征召壯丁,幾個年輕人自告奮勇報名想去建功立業,對方還嫌棄咱們石像鬼一族太弱,扭頭又走了...”
牛保國停止了哭泣:“那照您這麼說,那日子確實還行,但您別騙我了,我看見你都親自在挖土了,這是在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