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的雨還在肆意拍打著地麵,路邊的草木翠綠繁茂,建築上的灰礫也被這大雨一並帶下去,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在古樸的屋簷下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等雨停。
“也怪我出門還不帶傘,這雨一時半會應該也小不了吧,”說著少年把雙手擋在頭頂衝進大雨中,“許辭憂對現在的這點雨表示還行,不慫。”
許辭憂等了也有一會了,雨稍微小了一點,在下的更大的雨裏跑和現在這個小一點的雨裏跑,許辭憂選擇這個小一點的雨,許辭憂剛跑出來不久就被淋濕了,雨滴落下潤濕了臉頰,也模糊了視野。
許辭憂放慢腳步,閉上眼睛,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水,當他再次睜開眼睛周圍的景象就變得大不相同了。
原本陰雲密布的天空變得萬裏無雲,旁邊的樹變成複古的瓦礫房屋,而他手裏還拿著一把長劍,襯衫也變成淡藍的衣袍,他站在小巷子的拐角處,好像在躲什麼人一般。
“嗯?什麼情況啊現在是?”對於眼前的景象許辭憂也是很懵的,不會有人在一邊淋雨一邊做夢吧。
在他正為眼前的景象發愣時,一聲響亮的尖叫聲從旁邊傳來,這嘶喊著求救的聲音把他從懵逼的狀態拉回來,那聲音嚇了他一跳。
許辭憂繞過那個拐角看向聲源處,許辭憂和他們的距離不近不遠,剛好看到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女被一個人掐著脖子舉起來。
那人的一身白袍被血染紅,地上躺了不少人的屍體,地麵凹凸不平的小坑裏也滿是鮮血,那人注意到許辭憂後把少女丟向一旁的牆壁。
他向許辭憂慢慢走來,少女被丟向牆壁後掉到地麵上她忍著疼痛站起來抱住那人的腿向許辭憂喊道:“快跑!這是個妖怪!”
那人將少女一腳踹開,許辭憂愣了幾秒後就拿著劍向那人砍去,那人閃身一躲,許辭憂繼續刺過去,那人側身躲開。
在許辭憂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向許辭憂的手臂抓去,許辭憂手臂上出現了三道很傷痕,那人在許辭憂轉身的瞬間掐住許辭憂的脖子。
許辭憂這才看清拿人眼眶全是白色,沒有眼瞳,五官凹陷分不清男女,皮也緊緊貼著骨骼,身體各處都有樹枝從皮中生出,被抓住的脖子處傳來粗糙的感覺讓許辭憂覺得這人的手更像是樹皮。
“這tm還真就不是人唄。”許辭憂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公子快跑啊!”那少女滿身鮮血哭著喊道。
許辭憂心想:我為什麼衝上來?許辭憂隻覺得自己現在蠢炸了,啥都沒有想看見人家過來了自己就衝上去了,救不了人就算了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那人手上發力,許辭憂被掐的發不出一點聲音,他看著了看一邊的小姑娘,挺清秀善良的哭起來顏值就真的下降了啊,不能回答她也怪可惜的。
慢慢的許辭憂的眼前開始有些模糊不清,好家夥!剛逞強一點點就要掛了,又是一束亮眼的光芒刺過來,逼著許辭憂閉上眼睛。
“辭憂!”許辭憂隱約聽到另一個人在喊他。
是許林嵐,他的母親。
許辭憂再次睜開眼,雨滴拍打在身上的熟悉感出現了,前麵停著許林嵐的車,剛剛那一束光是許林嵐的車打出來的一道燈,四周又恢複了原樣。
“咳咳!媽?”脖子上的壓迫感已經消失了窒息感還有餘留,許辭憂一時腿軟跪坐在地上雙手放在剛才被掐的位置咳了幾下。
許辭憂在咳的同時連忙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完好無損沒有傷口,那麼剛才看見的就不是真實的了。
看著許林嵐撐著傘向他跑過來的身影自言自語道:“又是幻覺?怎麼一次比一次真?”
“你在地上幹什麼?!出門也不說一聲!你知道今天有多重要嗎?萬一你出事了怎麼辦?”許林嵐一隻手撐著傘一隻手抱住許辭憂道,“先回家!看看你都濕透了,感冒了怎麼辦?”
“你怎麼了?”許林嵐見許辭憂一直在周圍看問,“丟東西了?”
許辭憂看著許林嵐又看了看周圍再次確認恢複正常後說道:“沒事,回家吧。”
許辭憂坐在車上看著窗外出神,許林嵐小聲問:“外公走了以後你有沒有覺得哪裏變了?”
“你們離婚了我跟你生活了算嗎?”
許林嵐沉默一會後說:“對不起,這個不算。”
“那沒有了。”
許辭憂父母工作忙就將他送給外公照顧,他是跟著外公長大的,許家夫婦的感情其實也早就有了隔閡。
隻是後來收到外公病重的消息,夫妻兩人考慮到老人的病情才沒有離婚,不久前外公還是不幸離世,夫妻兩人正式離婚。
許辭憂小時候就出現過幻覺,在和外公生活後那些幻覺出現的頻率才變低了,許辭憂這個人就是懶,能待在家裏就待在家裏絕對不出門。
許林嵐很不喜歡他整天待在家,所以在他們回去看望老人時都會拉著許辭憂幹活鍛煉他的體力,外公會笑著幫他幹這些活並教導他,他很喜歡這個外公。
在車上說了那幾句話後許林嵐一直神色凝重,幾次歎氣,到家也一言不發。
許辭憂洗完澡時許林嵐在他房間裏對著浴室方向問:“辭憂,洗完澡了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快了,穿個衣服。”
“好,我在客廳等你。”
許辭憂剛穿好衣服準備出來就聽許林嵐手機響了,許林嵐拿著手機到陽台接電話,他坐在床上一邊看了看手機一邊等許林嵐。
許林嵐打電話將的時間有些久了,許辭憂一般洗完澡久睡覺的,他看了一會手記就困了,想回去睡覺又突然想起來許林嵐有話要說就起身去陽台找許林嵐了。
“今天晚上?”許辭憂靠近門時無意間聽到許林嵐說。
許辭憂也不喜歡偷聽別人說話,隻是許辭憂實在是困了而許林嵐還沒有打完電話,許辭憂等不了了就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