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九年,皇後難產,死前留下一子,起名為馭。
當日雷鳴雨潑,天起異象,似有一神鳥於空中墜下,落至民間。
國師掐指一算,言那孩子將為母儀天下的皇後,需得從小帶在皇宮,染其龍氣。
皇上立即派人去尋,才發現那是一家農戶,當日正好生下一男胎。
皇上疑國師掐算有誤,可國師堅持己見,為讓皇上放心,道了一絲天機,皇上這才命人將其帶回皇宮,與太子陸馭日夜相伴。
五年後,皇宮突遇歹人行刺,眾軍護駕,將歹人盡數拿下,然而那群歹人有備而來,在被抓之際便服毒自盡。
皇宮裏一片兵荒馬亂,四處巡查還有歹人。
而這時,前去尋找“太子妃”的陸馭卻發現,自己的“太子妃”不見了。
此後,皇上一直派人去尋,卻從未找到“太子妃”的一絲蹤跡,久而久之,眾人都懷疑他已經死了。
十三年後,曇花一現的“太子妃”已淡失在了眾人的記憶裏。
卻正好是這年,國師意外墜亡,皇上病重,染致太子陸馭,也形消如搖搖欲墜的病枝,似不日便會歸天。
各皇子伺機而動,試圖奪位。
這其中勢力可與太子相均的二皇子陸成,聯合太師以,為先皇祈福的名義,逼他前往九行山,在那埋下若幹死士,為取陸馭性命。
豈料陸馭到了九行山,卻隻是眉色淡淡地掃了一圈烏泱泱眾人,輕描淡寫著開口:“皇上已將玉璽傳給本宮,你們即使殺了本宮,拿不到玉璽,也登不上這皇位。”
他以手掩唇,輕咳了兩聲,蒼白的眉眼裏仿佛看不出生機,隻有大不了一起赴死的快意:“你們,要怎麼辦呢?”
陸成意以毒刑逼問,太師卻攔他道:“我有個好計策。”
陸成蹙眉:“何計?”
“他陸馭計繁謀深,皇子逼問出來的不一定是真的,但臣這一計,定叫他心甘情願坦白。”
太師扭頭望向陸馭,笑了笑:“太子為皇上祈福的心真叫人感動,不料這九行山風大招搖,致使太子病重,依大師言,需得遠離皇宮,不受龍氣所衝,特令二皇子安排宮外住所照顧,代理朝政。”
陸馭聞言,輕笑一聲:“太師為何認為本宮會坐以待斃?”
“就憑——”太師輕一勾唇,“你想找到的人,在臣手上。”
陸馭笑容淡下來。
他側眸,目光和太師交彙,淩厲的眼神在他眸底一閃而過,太師心地驀地一涼,這時陸馭才把眼神斂回去。
“罷了罷了,本宮這身子骨不好,可受不起你們毒打,就和你們回去吧。”
陸成:“……”
我當你還有什麼招要使。
他哼的一聲,豎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招了招,便有人上前請陸馭隨他們離開。
待人一走,陸成便急急問起那人是誰。
太師反問他:“你可知當年的太子妃失蹤一事?”
陸成思索片刻,臉上一片茫然,他當時年紀太小,根本記不得,隻後來聽說了零星的事,不過……
“當時大家年紀都小,怎麼就陸馭這麼記掛在心?難道他當初才五歲就對人動心了?”
太師噗嗤一聲笑了:“怎麼可能?”
他眺望山下雲霧,笑意漸斂:“當年國師讓皇上把太子妃從民間接回,並立下約定,無太子妃則不成皇。簡言之,就算太子有玉璽在手又如何?隻要太子妃不在,他就當不成這皇帝。隻是五歲那年太子妃被人綁走,太子黨派的人便極力抹掉這一句話,不想讓太子登位受到阻礙。但皇上那麼信國師,即使這些年他不說,心裏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