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柒會所,永利包廂。
“蘇小姐,你可是舞劇院的台柱子啊,今兒那麼好的氣氛,你必須得給咱哥們露兩手,讓咱們也接受藝術的熏陶。”
說話的是藍豐集團的小公子藍晟鑫,臉上帶著壞笑,小小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站立一側的蘇瑾寧,全是不懷好意。
“喲,藍少,您忘了!”故作嬌嗲的拉長了聲調,花琪摟著藍晟鑫,對蘇瑾寧挑著眉:“蘇姐早就不在舞劇院了。”說完又誇張地笑起來,盡是嘲諷。
蘇瑾寧看著她一眼,這莫名的敵意從何而來?掩下疑慮,表麵上波瀾不興,是了,自己從小就備受矚目,承受的嫉妒不比讚美少。
“沒關係!基本功肯定還在,跳吧,讓咱好好觀賞觀賞!”其他公子哥兒起哄,他們是真的想看,蘇瑾寧海內外演出成績斐然,實力非凡。
“真的好長一段時間不跳舞了”蘇瑾寧看著藍晟鑫,眼波越發朦朧了,很真摯的神情,語氣裏有點央求的意味了:“藍少,我現在隻能比劃比劃了,跳出來有礙觀瞻”。
可惜藍晟鑫蠻橫是出了名的,在圈內有個諢名“藍蠻子”,從來就不懂憐香惜玉,喜歡動粗,京城裏真正的豪門公子無人近他,據說是怕拉低自己的檔次。
“怎麼地,不給麵子?”藍晟鑫甩開花琪的手臂站起來,手中拿著酒杯走到蘇瑾寧麵前。
“跳吧,跳吧!”其他公子哥兒繼續起哄,找樂子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不然怎麼打發時間呢?他們這一群人家裏都有錢,又不是家族嚴格培養的繼承人,因為臭味相投才聚在一起。
花琪一臉的得意看著臉色變得蒼白的蘇瑾寧,心中滿是快意,她涼涼的說:“蘇姐覺得我們不配看她跳舞呢。”
她21歲了,好不容易搭上藍晟鑫這條線,簽了個不大不小的娛樂公司,但是藍晟鑫經常對她呼呼喝喝,就當她是個玩意兒。
她是藍晟鑫帶來的女人,但他一雙眼睛沒離開過蘇瑾寧,此時看到蘇瑾寧難堪,她心裏總算痛快些。
“我是真的不跳很久了。”蘇瑾寧臉上依然帶著微笑,語氣卻絲毫不退讓。
藍晟鑫聞言,手一揚,酒杯的紅酒潑了蘇瑾寧一臉。
冉柒是高端會所,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成為會員,這些人不管暗地幹什麼勾當,大多都披著文明禮貌的外衣,很少有藍蠻子這樣的人。
但是蘇瑾寧自從進冉柒工作的第一天就知道,這裏不是她能講自尊的地方,進來了兩個月才遇上這樣的難堪,對於她來說,隻不過是“另一隻鞋子終於落下來了”。
過去幾個月前遇上這種情況她肯定會滿眼淚花,奪門而出,可是也才短短幾個月,她經曆了那麼多,被潑酒又算什麼呢?
“藍少,現在也不時興古典舞了……”蘇瑾寧不緊不慢地用茶幾上的紙巾擦拭臉上的紅酒,盯著看她笑話的花琪,終於想起她是誰了,這段時間隻要打開手機,app和網站都推送過這個女孩的視頻和話題。
蘇瑾寧麵帶微笑繼續說:“現在流行現代舞,花小姐選秀節目進總決賽了,是明日巨星,讓她跳吧,我也是她的粉絲。”
“你也配?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花琪紅著臉差點跳起來:“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舞蹈藝術家嗎?你現在就是個賣的!”
“我是賣酒的促銷員,不賣藝。”蘇瑾寧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就算哪天我真出來賣了,也不賣這樣的藝!”笑話,她隻跳舞給真心欣賞舞蹈的人看。
“臭三八,給臉不要臉!”藍晟鑫衝到她麵前,就要打她。
蘇瑾寧身姿靈活,饒是穿著高跟鞋也快速地退到了靠近門的地方,鎮定地說:“藍少,我勸你不要在這裏生事。”
包廂的門這時響起,有人在外麵敲門,同時說話:“您好,我們進來了。”
是方經理來了。滿臉帶笑,後麵帶著兩個保安,都是退役的特種兵,高大威猛,輪廓清晰,站著不動,就顯露出一種“你再耍潑就跟你不客氣”的氣勢。
方經理看著一臉怒氣,氣勢洶洶的藍晟鑫,語氣熟稔中又帶著三分忍耐:“藍少,您看,您喝多了吧?咱家不是大排檔,可不興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