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準直接聽傻了。
秦仲梁這家夥這態度,也太那啥了吧!
但秦仲梁已說到這一步,索性豁出去了,繼續對葉準道:“外人很難明白我們秦家的內部關係,總以為秦氏是鐵板一塊,蒼蠅也找不著可叮的縫。但事實上我們大半族人,根本不服秦縱橫,要不是他以鐵腕政策,這些年來鎮壓族民的反對聲音,他的族長之位早就沒了!”
聽到這步,葉準已然明白怎麼回事。
秦顏和張崇業兩人,與秦文玉在繼承權的問題上,屬於兩種相對的立場,但是那隻是在秦縱橫這個“大派係”下麵的內部問題,一旦上升到“是否擁戴秦縱橫”的問題上,雙方均肯定屬於秦縱橫一派,立場立時合一,變成了同伴。
而秦仲梁,則屬於反秦縱橫一派,和秦顏、張崇業、秦文玉,均是敵對。
這種關係或許隻是暗中,但雙方顯然都該心知肚明,否則秦仲梁也不會一聽他和張崇業、秦顏一同來的,就立馬態度大變。
說到底,他葉準隻不過是被殃及的池魚罷了。
想想這其中的關係,葉準也不禁有點頭疼。
家裏人多了就問題多,如果都是都像他一樣孤家寡人,哪還有這種麻煩?
秦仲梁說到激動處,滔滔不絕地接了下去:“二十年前,秦縱橫把我們秦家正統的族長,也就是我和秦縱橫的大伯推下族長之位,以為廣施厚利,就能拉攏全族支持,哼,秦縱橫手段再厲害,也壓不住人心和情義,我秦仲梁絕對不會永遠奉他為族長!”
葉準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他做族長能幫你們變富變強,你們為什麼要反對他?”
秦仲梁怒道:“這不廢話麼
!他繼承族長之位,根本不合家族傳統!我們秦家上可追溯至兩漢時期,乃是有名的望族,最重傳統,兩千年來從沒變過,怎能壞在他手裏!”
葉準暗忖說不定正是你們沒變過,才會一直家族不興。
不過這話他當然沒必要說出口,心裏已然明白整件事。
說到底,就是迂腐的守舊派,和秦縱橫這種革新派的衝突,目前是後者占據上風。
秦仲梁情緒安穩了點,自知說得太多,索性道:“葉醫生,你醫術這麼高,我秦仲梁有心和你交個朋友,你看怎樣?”
這話來得突兀,葉準卻明白他的意思,反正已經吐露了族中的秘事,幹脆拉攏他葉準。
但葉準哪有閑情參與他們這些事?他淡淡地道:“梁哥跟我說了這麼多,葉某也說兩句吧。我來這,隻為收拾秦文玉,其它的事一概不管,這麼說夠清楚了嗎?”
秦仲梁皺皺眉,道:“好吧,我相信你。不過你救了我,幕後指使下毒害我的人,肯定不會對你善罷甘休,不如暫時你住在我家。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張膽地過來。”
他這一改口,不再讓葉準回寧心居,讓葉準對他觀感改善不少。葉準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外麵突然傳來喧雜的爭吵聲。
葉準靈識立時擴展開去,哈哈一笑:“來接我的人到了!”
秦仲梁愕然道:“誰?”
葉準沒答他,轉身走過去開了院門,隻見張崇業帶著七八人站在院外,和秦仲梁那十來個手下正怒目對峙。
見到葉準自個兒開門出來,張崇業一愣,隨即大喜道:“葉醫生!”
葉準從院門內出來,阿安立刻上前把他攔著,目光看向後麵的秦仲梁。
秦仲梁板著臉道:“看在姑爺的麵子上,這次放過這造謠生事的家夥。姑爺,你可得好好管管你這個朋友!”
張崇業隻求帶走葉準,立時道:“是,十八爺說得對。”朝葉準使了個眼色。
阿安這才讓開,葉準走到張崇業身邊,感覺到後者情緒焦急,低聲道:“怎麼了?”按說張崇業沒道理這麼快就來找自己的。
張崇業壓低聲音道:“葉醫生,我嶽父身體出了點問題,你快跟我去看看他!”
葉準暗忖又有這麼巧的,博取秦縱橫信任的機會居然這麼快就來了,他點點頭,抬步就走。
張崇業依足禮數,跟秦仲梁道了別,這才帶人跟上。
葉準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最好忍不住問道:“指使下毒的會是誰?”
張崇業歎道:“要是在以前,我會說是嶽父自己下的命令,但葉醫生你不是斷定器總管和大少爺一路嗎?現在我很難肯定到底是他們誰下的命令了
。”
葉準訝道:“先不說最幕後的人,你好像很肯定是那個保安科長指使那個小詹做的?”
張崇業點頭道:“因為我深知器總管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向來為人殘忍,手下絕對不會容許不聽命或者有異心的人存在,所以他的手下,可說全部忠於他,沒他下命,就算族長和大少爺都沒法直接使得動。那叫小詹的人會下毒,我有十足把握一定是直接受他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