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準帶著那人閃到一塊大石後,把他放下,道:“采什麼藥?”
那人瞳孔已經完全渙散,隻得老實回答:“不知道……張先生給我們的任務,隻是幫他們到達峰頂,采藥的部分由他們自己人來完成。”
葉準越聽越奇,再問道:“你又是誰?”
那人完全被他催眠,道:“楚鬆,我有一個野外探險團。”
竟然是雇傭兵,葉準忍不住追問起來。
對方是一個六人的小團體,是職業的野外探險團,這次在重金之下受那個天順公司的張先生所雇,用他們豐富的野外探險經驗,帶張先生的人到靈母峰“采藥”,此外一概不過問。
多問了幾個問題,葉準已知這家夥所知有限,同時靈識也察覺對方的人已經趕到近處,隻得放棄,給那家夥下了指示,讓他忘記見過自己,這才閃身離開。
他剛躲到三十多米外一處亂石堆後,那叫楚鬆的男子就回過神來,茫然四顧。
他的同伴繞過石堆,見他安然無恙,無不驚異,追問起究竟。楚鬆受到葉準的催眠,完全忘了剛才發生過的事,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到得最後,滿頭霧水的眾人也隻能暫時放棄找出原因,帶著楚鬆向著他們的營地回去。
暗處的葉準已察覺那些人之中,有不少人身上帶著大小槍支,不由心裏暗懍。
這些家夥來得不簡單。
但靈母峰頂雖然寬廣,卻沒長什麼東西,全是大小石堆,難道他們要采的藥,在合歡湖裏?
葉準悄悄跟在後麵,躲到離對方營地不到五十米處的一塊大石後,靈識不斷延伸,將整個營地完全監控起來。
那邊說話的聲音不斷傳了過來。
“……奇怪,到底怎麼回事?”
“不管了,采藥要緊。方案一已經失敗,進行方案二,兩天之內,一定要上到峰頂!”
“明白,張先生!我立刻安排人鑽壁打洞。”
葉準特別注意到第二個說話的男子,那該就是楚鬆口中的“張先生”,中等個子,但神情間不乏倨傲,顯然是那種經常發號施令的人物,該是這次對方的頭頭。
不過那個姓張的家夥,神情間帶了點急切,假如隻為商業性質的“采藥”,該不至於這麼急才對。
思索間那邊的張先生已經轉身,離開了同伴,直到走至沒人可聽到他說話聲的地方,才從腰間的腰包裏摸出個衛星電話,遲疑片刻同,撥了個號碼。
不多時,電話接通,他聲音放軟道:“二小姐睡了嗎?嗯,那幫我把電話給她。”
葉準微感詫異。
這家夥是在給家裏人打電話?
片刻後,張先生再次開口,聲音更是全沒了之前的倨傲,反而溫柔之極:“是我阿顏,嗯,我已經到了靈母峰……對,最晚一周,我一定會搞到那隻克拉烏斯……沒事,我隻是指揮,拚命的事有其它人做……對,我很快就回家,告訴爸媽,一周之內,我一定回去!”
石後,葉準有點發愣。
不是說采藥嗎?怎麼突然來了一隻什麼玩意兒?聽起來顯然像是某種動物。
但峰頂哪有什麼動物?
想到這裏,他猛地記起湖水裏那隻令全盛的軒無極也隻能撒腿逃跑的水怪!
難道是它?
想到當時自己被那水怪救了一命,葉準立時下定了決心。
不行,這事必須搞清楚!假如對方是要對它不利,他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
靈母峰上天黑得有點早,不到六點,周圍已經暗了下去。
那邊的采藥隊已經紮好營地,用亂石在外圍築起一圈石壘,然後在中間搭起五個大帳篷。由於山風不停,他們沒敢生火,幸好看來準備充足,每個帳篷內均備有取暖的設備,天一黑,除了守夜的人,其它人全避進了帳篷裏。
冰壁上已經被鑿出了十多個孔洞,每一個洞孔均被插了一片不知道什麼金屬構成的金屬片,形成間距半米的“台階”。
但以他們的這個速度,怕沒個三天,都很難在冰壁上抬起登峰的金屬梯——這還是沒考慮山風和寒冷帶來的意外因素。
葉準當然不怕寒冷,光著上身躲在石後,等天黑後才從後麵閃出來,靈識觀察著三個守夜者的視線死角,靈活地朝著營地潛去。
要知道對方真正的目的,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從帶頭的“張先生”口中問出來。剛才葉準就已經觀察清楚,張先生和另外兩人住在離他最近的一個帳篷裏,隻要趁黑潛進去、弄暈那兩人,他就可對張先生進行催眠,問出要問的東西。
但就在他離營地還有五米左右的距離時,驀地腳下有所觸動,似絆著了什麼東西,他不由一愣,停步低頭一看,隻見小腿上勾著半根極細的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