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南之現在在哪?”顧明問。
“我把他打暈了綁在他的浴室。”蘇沐語說。
蘇沐語把自己是如何騙過林珊,又怎麼騙過顧南之的經過如實說出來。
“陛下,是我的疏忽,竟然沒有發現,連自己的兒子都能認錯。”顧明說。
床上的老人擺擺手。
“蘇——沐——語”他緩緩地念著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
“她是陸祁軒的妻子。”顧明說。
“哦,原來是你,我想起來了。”國王恍然,“你騙了這麼多人,就是為了來找我求情?”
“是。”蘇沐語望著他回答。
“那為什麼不叫陸祁軒過來,讓他來求我。”
“一是見不到您,二是他沒辦法偽裝。”蘇沐語說。
聽到她老老實實地回答,國王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你知道陸澤犯了什麼罪嗎?”他冷冷地看向蘇沐語。不論誰看到這樣的神情,都會害怕到發抖,即便是顧明,也不敢出聲。
“愚罪。”蘇沐語說,“太過愚蠢。”
國王沒有說話,蘇沐語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她繼續說:“愚蠢到以為自己能夠保護整個帝國,愚蠢到覺得自己所忠誠的君主知道他的忠心。如果袖手旁觀,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大膽!”顧明嗬斥。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他做了什麼?在那個情況下,帶著軍隊去保護自己的君主,結果卻落得一個反叛的罪名。如果什麼都不做,還可以在家裏放肆地開著舞會,然後一起嘲笑那晚到底有幾個傻子充進去了。”
“是,他是帶著兵器衝進來了,可在他眼裏,在他知道的消息中,他的國王正生死未卜,自己最想保護的人可能命懸一線,所以即使知道進去會有什麼後果,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衝進去了。”
這就是係統跟她說的辦法。
以係統的說法,這個國王並沒有處死自己的兒子,這說明他沒有其他人想象中的那麼無情,雖說狠狠地打壓了幾個兒子的勢力,可是卻唯獨保留了大兒子。
對於一個上了年紀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上位者來說,他要考慮的不是把自己的所有繼承人逼上絕路,他想要的是下一任繼承人能夠接到一個完全安定的帝國,一個不會出現叛亂的結果。
於是有了把三兒子趕到了封地的結果。
他心中理想的繼承人應該是他的大兒子。
至於為什麼遲遲沒有定下來,給人一種很寵愛四兒子,有可能會把皇位傳給四子的樣子,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蘇沐語想到了,因為王後有係統,國王吃了很多能夠令他迷失心智的媚藥。
如果她的解藥奏效了。
那國王現在應該是清醒的,不會被王後迷惑。
陸澤是他大兒子陣營中一個很重要的大臣,接下來他要扶植大兒子,就不可能會處死陸澤,可迫於親王黨的壓力,卻也沒辦法把陸澤放出來。
隻能一直這麼拖著。
係統跟她講了這些關係之後,就是接下來的解決辦法,她要跟國王做一個交易。
至於怎麼見到國王,怎麼讓他答應,這就要她來想辦法了。
這件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隻能迫於輿論和各大臣的壓力,進行裁決。
“好一個愚罪。”床上的老人忽然冷笑了起來,“你這是在說我忠奸不分?”
“陛下,這件事交由我處理,還請陛下責罰我的失職。”顧明說。
蘇沐語心裏隻有兩個字,完了。
果然還是她太天真,她從前一直活的小心翼翼,到底是什麼時候,讓她有一種她想做什麼就能做成的錯覺呢?
好像是陸澤……
她在的時候,她做什麼都肆無忌憚。
難道真的隻能順應著所謂的天意,讓那些結局重新上演?
“這些年您聽信王後的讒言,讓自己幾個兒子鬥得反目,整個帝國黨派分裂,也該清醒了。”蘇沐語眼看著自己要被拉出去大聲說,“難道眼看著自己一輩子經營的東西,毀在別人手裏嗎?你知道背地裏多少人說你是昏君嗎?”
“你瘋啦,這麼說會被砍頭的。”係統趕緊製止她。剛開始那些話雖然難聽,但是也還過的去,現在這種話說出來,猶如火上澆油。
顧明明顯是想保護她,在國王徹底生氣降罪之前帶她出去,現在一切都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