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和珍妮扶著傑森坐在樹林旁的一根斷木上休息,蓋文正領著墨斯昆汀的仆人滅火。
溫暖的清晨陽光撫慰著劫後餘生的人,真是心驚肉跳的一戰。
“你怎麼做到的?”阿奇問。
“有股能量……像加速了我的血液流動,我感到全身燥熱,那能量幫我清除了體內的劇毒,修複了所有傷口,但和我治愈你時用的能量不同,這次的好像……好像不是由我控製的。”傑森說著攤開手掌,手指間躍動著黑色電流。
“這是什麼?我記得是綠色的。”
“我不知道,它們就這樣憑空出現了,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珍妮?”傑森轉頭看向一臉錯愕的珍妮,她正因傑森手心的黑色電流震驚不已。
“每個巫族都有不同的能量,有些是黑暗係,有些是自然係。”
珍妮試圖糊弄傑森別再深究這能量到底是什麼,她心裏很清楚這是屬於詛咒之神的神力,否則不可能有任何巫族不被火焰燒死的,火是巫族的克星這人盡皆知。
“你一直都在抑製自己,突然爆發你都不知道的能量也很正常,無論如何,你安全就好,如果賽爾特真的把你怎麼樣了,我大概會恨自己一輩子。”
那個對沃利比德爾說你的生命對我毫無意義的人,幾乎雙標到喪心病狂了。
“遺憾的是又被她逃掉了,你這次把她傷的很重,如果她死不了,肯定會非常非常生氣的。”
“她不是一個人,在斯瓦洛王國,我們殺死了一個能製造迷霧的女巫。”
“看來老巫婆還找到幫她扛掃帚的小跟班了。”
蓋文蹭了一身灰拿著阿奇的雙刀來到三人這邊,火已經撲滅,墨斯昆汀大宅燒得隻剩框架,所有與過去有關的東西都燒沒了。
“你還有別處可去嗎阿奇少爺?燒成這樣似乎沒有修建的必要了,得推了重新蓋。”
“謝謝你蓋文。”阿奇起身接過雙刀,望著眼前的一片廢墟說:“沒關係,爺爺說過墨斯昆汀家的房子一年炸幾次很正常。”
“你可以先去我那裏住。”傑森提議,阿奇搖搖頭說:“不用,反正我也一直想搬去驚駭山莊,現在正是時候。”
遠處傳來馬蹄聲,埃德蒙和克肯也趕回來了,逐漸靠近的黑衣隊伍中出現一張熟悉的臉——阿戈斯蒂諾。
“我們碰到老爺正往這邊走……”埃德蒙麵色凝重地扶著坐在克肯身後的阿戈斯蒂諾下了馬。
阿戈斯蒂諾經過長時間的物種變換衰老了許多,看到滄桑的父親帶著愧疚的表情顫顫巍巍小心翼翼地走近,阿奇鼻子一酸。
“我……我很抱歉兒子。”阿戈斯蒂諾聲音顫抖著說,悔恨自責的眼淚大顆大顆滑落:“我毀了一切,毀了你……對不起,如果你不能原諒我我也完全理解,隻是……對不起……死的應該是我……是我……”
阿戈斯蒂諾的自我譴責好像很難停止,天知道他對這一切有多內疚,詛咒解除恢複正常後他並沒有感到慶幸,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阿奇。
那些曾經愛他的人全被他傷害了,父親死了,勞瑞死了,阿奇更是對他失望透頂,也許賽爾特殺了他都比現在這樣活在愧疚中好受些。
阿奇眼眶紅紅的吸了吸鼻子,他上前一步擁抱著阿戈斯蒂諾說:“閉嘴聽著,你不能死,在我眼皮底下不行,現在承受的所有痛苦都是你應得的,但是……即使這樣你也得給我好好活著,再也別想把我扔下,聽懂了嗎?”
這命令的口吻真不愧是墨斯昆汀家的人,阿戈斯蒂諾使勁點頭笑著抱緊了兒子。
白天的驚駭山莊在一片山湖美景的環抱中顯得一點也不可怕。
順著蜿蜒的大路能直接抵達建在鬱鬱蒼蒼的水杉樹林和清澈湖泊之間的山莊,山莊坐落在一眼望不到邊際,綿延起伏的碧綠山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