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岸山啊。”
我盤腿坐在玉石台上,百無聊賴的伸手去戳每一片飄過我眼前的雲。
眾生說這裏腳不沾塵土,金磚玉石鋪滿敖岸山頭,玉樹瓊花皆俯身在左右,這份尊貴三界內外隻此獨一份,無處可比擬。
可數年在這裏,哪都不能去。我若是老實待在敖岸山,他們便說我是人間可供奉的上神,若我下了敖岸山,他們便說我是帶去災禍的妖物。
“熏池。我何時能離開。”
我知道他也無法回答我,我隻是感覺我好像陷入了無止盡的重複循環,每日沒有變化,也望不到變化的盡頭。
“山下好像有異動——”
未待我反應過來,熏池便一個閃身消失在下山的山林小路中,夫諸也跪坐起身,仰著頭向山下瞧去。
我提起裙擺踩著石階沿路而下,直至跑的氣喘,才遠遠望見熏池站在結界邊,半身探進結界的凡人,麵容早已成了枯槁樣貌。
自從千年前不周山被撞斷,神界徹底與人間劃清界限,人間的凡人被收回神力,他們再也無法通三界,壽命也被縮減成百年不到。
這已經不是我所見的第一個凡人,熏池告訴我人間近百年戰亂不斷,越來越多的人妄想踏入神界鋌而走險,敖岸山可能再也沒有安寧。
“唰——”
一隻利箭穿破結界雲霧直麵而來,熏池眼疾手快的揮起雲袖將利箭打落在地,他擔憂的望向天宮,嘴裏喃喃著:
“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