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處於神魔交界的黑色水域上行駛著一艘竹筏,一位帶著鬥笠的老者用那雙枯瘦的手慢慢劃動,所過之處留下一行水紋。而竹筏上坐著個身著月白色長袍的男子,那雙長腿因舒展不開略微屈起,傾長的手指撫摸著一柄泛著淺藍色光芒的劍。
“公子此去可是要接小公子回來了?”老者喑啞的問道。
男子把劍放在身側,那雙丹鳳眼睜開後為他增添了幾分淩厲:“嗯,多謝先生這麼多年送我過來。”
老者擺了擺手,道:“當初要不是令尊我也沒這個命送你,力所能及罷了。”
隨著竹筏的行駛他們來到了一個山洞前,男子拿起身側的劍走到岸邊。他向老者作揖道:“再次多謝先生,待我和阿澈回去必定帶他登門道謝。”
老者顫巍的回了一禮:“祝公子順遂。”
男子點了下頭,便提劍轉身朝山洞走去。
山洞入口泛著黑霧,這是魔界的高階結界象征,普遍作為關押重要的人使用。男子用白皙傾長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那結界瞬間從黑霧變成了綠色光點星星散散的散開,仿佛螢火蟲一般。他等綠色的光點散的差不多了才抬起腳走進去。到達山洞中心的路並不需要太久時間,但卻走的格外的輕緩,仿佛怕驚到了熟睡的人。
一刻鍾後他站在一個冰床前看著躺在上麵的人。此人與男子相貌幾乎相同,細腰長腿,皮膚白皙,一字眉丹鳳眼,甚至都是同樣的比較小的嘴型。隻是躺在床上的男子眼角並沒有淚痣,也比他看起來更為纖瘦,皮膚甚至達到了一種病態的蒼白。
男子抬起手指撫平他緊皺的眉,輕聲喚道:“阿澈,我來了。”後者好像聽到了有人喚他,眼皮微動有了要清醒的跡象。
男子歎息一聲,抬起一直握在手裏的劍虛空一斬,那束縛這他四肢的鐵鏈齊齊斷去。他將劍收起,一隻手抄在床上男子的腿彎,另一隻手托起他的頸項將人抱起轉身欲離開,結果看到一個人依靠在石壁上。
這個人身著絳紫色長袍,寬肩窄腰,長腿疊加,雙臂抱懷。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胳膊。長相看起來有些放蕩不拘,鼻梁高挺,一雙桃花眼滿是風流,那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噙著笑意,看起來應該在這裏很久了。
男子和他對視片刻後,抱著人的手緊了緊,那雙丹鳳眼也變的淩厲起來,他紅唇微啟言語中多了幾分冷意:“閣下何人?”
紫衣男子走到他麵前站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他抱著的人,笑意更明道:“問別人名字的時候先自報家門是不是更為禮貌一些?”
“無塵。”男子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嘶,無塵”紫衣男子眯起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片刻道:“這名字跟你挺搭,我叫花辭樹。”
無塵弄不清這個人的來意,但是能不動聲色出現在這裏不被自己察覺,還是不輕易招惹的好。於是他頗具禮貌的開口道:“前輩來此所為何事?”
“我啊?”花辭樹指了指自己然後左右看看發現也沒別人,便繼續:“我看熱鬧的,不用管,你忙你的。”
“”
無塵抱著人直接略過他往外走,在到達洞口那一瞬就明白了他所謂的“熱鬧”是什麼了。
洞口外被一眾魔族士兵圍了個水泄不通,而領頭的還是魔族十大長老之一,這架勢看來是特意來堵他的。無塵搖了搖頭,本想今天悄悄的帶走無澈,看來是破滅了。於是他把無澈放在洞口靠好之後給他落下了一個結界以護安全,做完這些伸手召喚出自己的佩劍。這把劍跟剛剛那把相同,隻是上麵泛著的是銀白色的光芒而不是淡藍色的光芒了。
“未經允許擅闖魔界是我禮數不周,隻是舍弟情況過於糟糕隻能魯莽行事了,多有得罪還請包涵。”無塵還是想和平解決一點,畢竟打打殺殺的有傷風雅。
魔族的長老鼻腔裏哼了一聲,不屑道:“你們這些神啊仙啊都是些虛與委蛇的偽君子。”
這長老一說話身邊幾個魔族小弟馬上連聲附和,但卻沒有一點要動手的跡象,這讓無塵感覺有希望能避免戰鬥,剛要開口繼續道歉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動手啊!叫這麼多人不打架好意思嗎?”
“”無塵無語的轉頭看著那個叫做花辭樹的男子一邊吃著不知哪來的蘋果,一邊不怕事大的挑唆。
“啊,小美人你別瞪我啊,我不說了。”然後他又啃了一口蘋果含糊道,“你放心,打起來我肯定幫你,誰讓你長得這麼好看。”
無塵心道,要不是此刻不方便樹敵一定要拿劍把這玩意兒捅成篩子。
“兩個大男人好看來好看去的有啥用,沒一個能生孩子的。”魔族長老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們兩個,繼而沒好氣的跟無塵說:“我們魔尊請你過去一趟。”
原來隻是請我過去,這架勢還以為我把他們魔尊殺了呢,無塵忍不住誹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