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鈴”,方圓幾裏咖啡店裏迎來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小星熟練地打著奶泡,小一會一杯畫著心形的卡布奇諾和一塊卡布奇諾蛋糕就擺在了客人麵前。
我和小星打工的這家咖啡店在我就讀大學的附近,從學校門前的濱河路向左走大概有兩站路,緊靠在河岸邊上,名字叫“方圓幾裏”。我第一次見這家店的時候覺得這家店的老板肯定是“薛之謙”的忠實粉絲。
如果問一個問題,成功踏進夢寐以求的大學校門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答案可能有很多,可能是選擇加入自己喜歡的社團一展才華報複;可能是熟悉導師和同學;也有可能是談一場怦然心動、轟轟烈烈的戀愛等等。但每個月生活費僅僅夠滿足活著需求的我來說,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隻能排到第二名,第一件事是得找一份兼職用來滿足以上所有選項的需求。
懷著對“生”的渴望,我在邁入大學校門的第二天下午就走進了這家名叫“方圓幾裏”的咖啡店。打開店門一個比我稍大幾歲的女生正在吧台裏擦拭著咖啡杯,店裏左邊有一整麵落地的玻璃窗,靠近窗子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機器貓”手裏翻著一本正打開的書,右邊的一整麵牆上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位置都掛著各種各樣的人物的照片,隻是不怎麼好看,拍照的人應該隻能算得上是會按下快門的水準。
“歡迎光臨,需要點什麼?”吧台裏的女生看見我開門進來,放下手裏的咖啡杯微笑著對我說。
“那個,我是來應聘的,請問這裏需要人手嗎?”我略微有些尷尬走到吧台前。
“老板在哪兒。”女生手指著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書的機器貓說道。
說真的我第一次見到老板的時候一直以為他是哪個cosplay社的社員,或者是店裏的吉祥物。
我走過去的時候可能老板已經發現我了,抬起頭看著我。看起來“機器貓”大概不到30歲的樣子,一雙眼睛十分清澈,給人一種很幹淨的感覺。清澈的眼睛裏仿佛又藏著一種能夠看透人心的深邃。
“你會煮咖啡嗎?”機器貓用手扶了扶套在頭上的藍色頭套,方便看清我。
“不會。”我略微有些尷尬,作為剛剛擺脫高中數不清的試卷和考試的我,對於咖啡的理解還隻停留在袋裝速溶咖啡上,撒開包裝倒進杯子裏,再衝上開水,大概隻需要一分鍾的時間。相比較於高中的學業,衝咖啡簡直是最簡單和幸福的事了,因為衝咖啡的一分鍾,可以暫時讓我的眼睛遠離那些幾乎堆成山的試卷。
“那……你喜歡看書嗎?”老板舉著手中的書給我看。
我才發現那書的封麵上赫然寫著“金瓶梅”三個大字,旁邊寫著一行小字“精裝插圖版。”雖然對這本奇書的內容早有耳聞,但是還真的沒看過。
“我……更喜歡看裏麵的插圖。”
然後是一陣寂靜的沉默,從後麵吧台裏傳出一陣女孩的笑聲,緊接著“機器貓”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我也跟著笑。就這樣,我成功的在入學的第二天找的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兼職。而我在腦子裏想了無數遍的自我介紹一個字也沒有用上。
小星比我晚來到店裏差不多兩個月多一點,被我從外麵“撿回來”的。
因為剛來到這座城市,無論看什麼都覺得很新鮮,有時間的時候喜歡到處走走看看。對我來說熟悉這座城市最快捷且經濟的辦法就是公交車,從學校門前毫無目地的走上一輛公交車,然後被它拉到終點站。雖然有些像是走馬觀花,但每當有陌生的景色紮到我的眼睛裏,都會在心底開出一朵滿足的花。
這個愛好一直伴隨了我很多年,記得有一次,坐上一班公交車,走著走著車上漸漸的就隻剩下我和司機兩個人,司機車開的很慢,慢的像是在路上散步一樣。道路兩邊的田野裏開滿了金燦燦的油菜花,蜜蜂在油菜花田中自由的飛舞著,連襯托在路邊的小草都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那一片油菜花田不隻開在田野裏,同樣也盛開在那個時候的我和司機先生的心裏。
大概在開學兩個月多一點的周末的上午,雖說才剛剛入秋,但上午天還是有些涼,我加了一件長袖的上衣,又滿懷好奇的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可能是因為周末的原因,哪怕是上午車上的人也比較多,挑了靠近後門有著大玻璃的位置站著。公交車走了有兩三站路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上衣兜在動,當時覺得可能是遇到“偷了”了。沒想到隻有在新聞裏才能看到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我沒低頭看,直接把手伸進了兜裏,想要和兜裏的兜裏的另一隻手來一場正義必將戰勝邪惡的“角力”,卻意外的握住了一隻纖細、冰涼且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