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小廣場上,原本安靜的村子開始變得熱鬧了起來。勤勞的村民相續走出家門,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早安,秋先生。”扛著鋤頭的老吉姆放下鋤頭,拿下頭上的破氈帽放在胸口,對來人微微躬身行禮。
“早安,秋先生。”挎著籃子的婦人提起打了補丁的裙擺,對來人行了個屈膝禮。
在井邊打水的少女們紛紛放下水桶,或是羞澀的撥了撥頭發,或是趕忙拉下挽起的袖子,然後不約而同的對來人行了屈膝禮。“早上好,秋先生,很高興能見到您。”
身穿煉金學徒長袍,背著竹背簍的黑發少年不疾不徐的走著,不時的對向他打招呼的村民頷首回禮。他早已經習慣了,一旦出門遇到村裏人,對他的態度都是畢恭畢敬的。最初的時候他還會開口回禮,卻惹來對方的惶恐或是不安。
漸漸地,他也知道了自己作為一名煉金學徒的身份地位,足以淩駕於整個村的村民之上。包括村長,也表示過他不需要對村裏人放下身段。他的平易近人並不可取,反倒是冷淡一點會讓村民越發的尊重和放鬆。
於是,他便不再試圖表現得平易近人和親民。適當的顯示冷淡疏離,反倒能讓他省去不少的麻煩。這樣也好,他原本的性子也並不擅長與人交往。以前在紫陽宗,他作為丹峰最年輕,地位最高的長老,也並不需要親自與人交際的。
裘長生,也就是被村裏人尊稱為秋先生的少年。雖然是一身煉金學徒的打扮,但他其實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前塵往事分割線……
裘長生原本是三千中世界裂天界的一名丹修。16歲築基,40歲結丹,100歲結嬰,500歲化神,800歲渡劫。一手煉丹之術出神入化,運氣更是好得無與倫比。他一直是眾多修士口中羨慕的天道之子,也是裂天中世界最受諸多修士追捧的丹師。
大概是天道看不過他一輩子太過順遂,在他渡劫之時竟遭遇了九九劫雷。雖然他準備了不少丹藥法寶,卻最終沒能撐住九九八十一道劫雷。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劫雷劈成了飛灰,他覺得這一次自己在劫難逃。
他以為他死了,然而卻再一次從黑暗中醒來。剛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傷得很重,身體幾乎完全不聽從使喚。身上的皮膚沒有一塊好肉,不是翻卷焦黑的皮肉,就是一塊塊碳化的皮膚。身體像是被撕碎又重新拚湊起來一般疼痛,要不是他意誌力足夠強大,恐怕此刻又要痛得昏厥過去。
體內一絲靈力也無,曾經渡劫期的修為也化為了烏有。現在的他,似乎又重新變回了一個普通的人。更糟糕的事情是,他似乎變小了。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兒。幸好,他的神識似乎還在。雖然沒有從前那樣一掃百裏,至少能夠感知十米之內沒有危險。
他清醒過來的地方,是在樹林裏的一個大坑之中。周圍的樹木東倒西歪,滿目瘡痍。這裏原本是一處密林,被暴虐的能量肆虐後生生清出了一片空地,地麵還有些焦黑。焦土之上除了草木殘枝、馬車碎片之外,還有人和怪獸的殘肢。
他知道自己正壓在一個人身上,但是此刻他完全動彈不能,隻能先休息蓄積力量。反正人已經死了,就讓他壓一會也沒關係了。等他終於能夠強撐挪動身體站起來之後,他才看清楚了被他壓著的屍體。
那是一個看起來15、6歲的黑發少年,應該是被什麼動物襲擊了。他的脖子有被利齒撕咬過的痕跡,胸口也有利爪劃破了衣服的痕跡。少年應該是死於失血過多,身上樣式奇怪的長袍都被血浸濕了。少年的表情很驚恐,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從那少年的屍體上,裘長生找到了一個儲物戒指。雖然內裏空間比不上他曾經的乾坤袋,但是也裝了不少東西。裘長生用神識一掃,各種材料、瓶瓶罐罐、箱子擺放得整整齊齊。神識掃過,箱子裏裝了什麼他都清清楚楚。
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個精致的木匣子、兩封文字古怪的信和箱子裏那些寫著古怪文字的小冊子以及卷軸。木匣子裏裝的是骨灰,這令他有些在意。還有那些信件、冊子卷軸,明明他從未見過的字體,卻莫名其妙的看懂了。
冊子上寫的是煉金手劄,卷軸則是動物皮製品,記錄的好像是某種配方。暫時沒有精力看那些東西,他更關心信裏有些什麼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