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她的話堵她,真是小心眼。
“除非你告訴我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徐萬野又說,簡直有點沒完沒了了。
她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果跟你有關,我可以告訴你。”
徐萬野不再說話了,兩人談不攏,誰也不讓步。
“我的照海呢?”她搓了搓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徐萬野微微抬著眉看著她,似乎在思考給還是不給。
一時間她感覺他就要說出“你告訴我我就給你”,然後就會形成互相要挾、水火不容的局麵。
但徐萬野顯然沒有這麼幼稚,他伸手進包袱裏摸索了一會,取出了照海。
謝什杳伸手接過,不再理他,捧著照海樂嗬嗬地回了房間。
跟照海膩歪了一番,她忽然生出它是她最好的朋友的感慨,“照海,你說要是我還能見一直見到你就好了,可是你是大海滴。”
照海卻有些生氣,做作地說:“哼,有時候我叫你你都不應!我們友誼的船已經被你掀翻了。”
“啊?……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平時都聽不到的,隻有現在這種時候。”謝什杳有些語無倫次,不知如何解釋。
“哼!”照海大喊了一聲,像個潑猴,“那個徐萬野,我叫他給我點海水他也不理我。”
“他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靠近他。”照海憤恨地來了一句。
好家夥,又來一個唱衰的,俆萬野的風評真是全方麵崩塌。
“我跟他沒什麼啊。”她潦潦草草地說,實在不想像個明星工作室般整天澄清自己。
“我沒說你們有什麼,我說你不要靠近他,就連做朋友也不行。”
“哦,我知道了。”謝什杳連忙應下,一心隻想把這事糊弄過去。
“你不知道!”照海大叫起來,接著又低聲說,“向易師問事是需要酬勞的,行規曰‘算命不算空,算空兩不公’,算卦不收卦金,不論對事主還是易師來說,都是不利的。”
“他幫你們找人,收了卦金了嗎?沒有卦金,其他物品也可以。沒有,對吧?為什麼沒有收?這個問題值得研究。”
謝什杳不是很清楚這些,但聽起來算不上什麼大事,還要動用研究這個詞。
於是便開始和稀泥:“到時候補給他就好了唄。一個卦能有多少錢,他隻是想幫忙,畢竟當時情況緊急,過後再提又不太合適。”
照海不說話了,她晃了晃它,“你生氣了?”不就是幫徐萬野說了幾句話嗎?
她又哄了幾句,照海才說:“你的氣色很差。”
她連這種話都應下了:“是啊,這不是最近一直都睡不夠嘛。”
“不是,你真的很不好。”照海聲音哽咽了,“你身上的印咒沒有消,肯定是姓徐的搞的,他這次還是把結界眼設在了你身上。”
“印咒是什麼?”謝什杳說,企圖開始用。
“就是符咒,對誰施法就顯現在誰身上。法術結束,印咒自然會消失,沒有消失那他肯定是要把你當鼎爐。鼎爐就是煉丹的,你小心被他燒掉。”
謝什杳不接話了,她知道照海不會騙人,但也不覺得徐萬野真的給她下了什麼套。
隻是有一點,她每次睡著都會在夢裏跟他穿越,有時候也沒什麼事,她就百無聊賴地窩在沙發上看書,他則坐在一旁修法。
有一次,她甚至隻出現了一會兒,他就把她送回去了。
既然沒有出現的必要,那為何還要穿越?
“我去問他。”她跳下床來,不顧照海的阻攔,打開門走了出去。
“你是不是在利用我?”謝什杳劈頭蓋臉就問,“在夢中穿越這些。”
這一次徐萬野很快抬起了頭,他臉上沒有慌亂之色,但她看得出來他語塞了。
這倒新鮮了,她緩緩走到沙發前,在他對麵坐下,像個債主,正居高臨下、天經地義地追債。
徐萬野承認了:“我不是有心利用你,我隻是想借助你的力量。”
照海叫起來:“你不要信他的鬼話,你問他你為什麼感覺這麼嬌弱!”
嬌弱這詞用得……跟她一點也不符合。
那一頭,徐萬野對照海的話沒有反應,她忽然察覺到徐萬野可能聽不到照海說話。
原來如此,當初他不是想給她體驗和參與的機會,是因為做不到。
做不到直說就好了,搞得像是恩賜一般,她憤恨地想,男人要起麵子來就可以這麼不擇手段嗎?
照海又咋呼起來:“他肯定在采陰補陽!否則你不會元氣大傷!”
雖然隻有她聽得到,但那四個字還是相當令人尷尬。
她立刻捂著照海站起來,回屋把它塞進了被子裏,“我跟他談談,你先休息一下哈。”
海蚌精在被窩裏強烈地抗議著,她拍了拍被子以示安撫。
回到了談判桌前,她問道:“我有什麼力量?”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氣勢如此逼人。
“我不知道。”徐萬野據實回答,目光如炬,看著並不是有心欺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