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逵是最先醒過來的,他在廢墟中找到了汪植,隨後丁容也找了過來,兩個人將汪植喊醒。
文華殿。
那場發生在西城門的爆炸,讓宮中本該就寢的皇上給炸醒了,他馬上召見汪植入宮。
“汪植拜見陛下。”
“出什麼事情了?”
汪植馬上回稟道:“陛下,臣之前調查蔽日一事,竟發現丁滿乃是三年前混入宮中的外族細作。”
“一個瓦剌細作,竟在朕身邊三年之久。”
汪植馬上跪下請罪,“臣罪該萬死,是臣的疏忽,敬事房的所有太監都已經關押至西廠審問,如有必要,全部替換。”
“丁滿呢?”
“已經死了。”
“死了?!”
汪植回道:“微臣帶人去追捕,但沒想到,丁滿身上有一顆博浪,方才便是他引爆博浪引起的騷亂。”
皇上震怒,“什麼?!博浪?!怎麼可能是博浪?!”
“回陛下的話,確實是博浪,微臣親眼所見爆炸一幕。”
“三年前的爆炸差點毀掉半個京城,此物威力太過駭人,朕已經下令銷毀材料,並停止一切相關研究,此物為何再次出現?”
汪植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皇上歎了一口氣,道:“傷亡情況如何?”
“所幸事發偏隅,並無太多民眾受到牽連。”
“丁滿看來,瓦剌,又對我大明蠢蠢欲動了,除此以外,還有什麼發現?”
汪植回稟道:“郡馬王憲與此事有所牽連,從此處著手,也許能一舉揭開三年前的大爆炸謎團。”
“好,你放下所有事情,全力追查此事,博浪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是。”
夜間。
汪植去到郡主府,想將郡馬王憲帶走,但是固安郡主不同意,便與他一起進宮麵見陛下。
最後,陛下一番話還是讓固安郡主勉強同意西廠將王憲帶走查案。
汪植回到西廠的時候,看到書房外台階上坐著一個人影,頭一點一點的,似乎已經睡著了,他走近一看,居然是鍾離,“阿離,阿離。”
鍾離被汪植叫醒了,看到眼前活生生的人,她的眼淚終於還是抑製不住流了出來,撲進汪植的懷裏,“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汪植,你必須保護好自己,不然我會擔心的。”
在鍾離聽到那聲巨響時,她便有不好的預感,跑到西廠來的時候剛好趕上汪植離開,她方才從丁容口中得知西城門的事時就心有餘悸。
汪植知道鍾離說的是何事,但是他身在其位,這個是他沒有辦法避免的,他無法對鍾離承諾什麼,隻能安撫的拍著鍾離的後背,然後捧著鍾離的臉,擦幹她的眼淚,彎眸道:“我們回家吧。”
“好。”
次日,西廠。
王憲一直對著牆自言自語,汪植和丁容在牢外麵看了他片刻,說道:“我確實聽說這個郡馬與眾不同,但沒想到是這個樣子。”
丁容建議道:“不然用刑試試?”
“我看他這個樣子不像是偽裝的,如果用刑出了岔子”
丁容說:“不來真的,咱嚇唬嚇唬他,探探他的虛實?”
這時,一個西廠的人進來道:“稟督公,固安郡主求見。”
門外,西廠的人都不敢攔著硬闖的固安郡主,汪植趕緊行禮道:“參加郡主,不知郡主來我西廠那個所謂何事?”
“我為郡馬準備了一些衣物吃食,還請督公安排我交給郡馬。”說完,郡主就要進去。
汪植再次行禮攔道:“丁容,將郡主準備的東西交給郡馬。”
“是。”
汪植解釋道:“陛下有旨,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不許任何人打擾郡馬。”
“連我都不可?”
“陛下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郡馬。”
“那就請督公,照顧好郡馬。”說完,郡主便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汪植在其背後行禮道:“郡主放心。”
待郡主走後,汪植質問道:“是誰讓她進來的?”
丁容本想為在場的人都解釋一下,話未完,便被汪植扇了一耳光。
歡意樓。
丁容進來對汪植稟報道:“查到了,王憲出生便患了呆症,患此症者,從小就不會講話,呆傻愚鈍,心氣不足,腎氣不足,久不生齒,久不生發,終日不言不語,不飲不食,時哭時笑,不知善惡,王憲患了此症,此事並非作偽。”
“呆症?那麼患有呆症的王憲如何在兵部做到五部侍郎,並且製造出威力如此驚人的蔽日和博浪?”
丁容繼續道:“我調查過,患有呆症的人,雖然大多數表現癡傻,但是有個別的人有可能擅長珠算、器工或器樂繪畫,我猜測,王憲是靠著固安郡主的勢力再加上他真的精通武備,才有了現在的官位。”
汪植思索著,說道:“把王憲的那個副手章鞏柱帶來。”
“是。”
次日,汪植讓丁容去找章鞏柱過來,一麵又讓其找一下唐泛,也許從他的那個角度可以有不一樣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