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夏拎了一大袋零食進來，他還帶了些酒，顏遙風接過來一起拿進客廳。
顏頌頌正縮成小小一團端坐在電視麵前，剛剛洗過的棕色頭發柔順而茂密地散落著，未施粉黛的皮膚散發著如珍珠般的光澤。
她微微仰著頭，凸顯出精致的下頜弧度，眼睛泛著淡淡的光，似乎連睫毛的顫動都在訴說著期待。
那種眼神，他再熟悉不過了，像是在看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啊，臨夏，你怎麼來了？”顏頌頌轉過頭看了他一瞬，隻是一瞬而已，便迫不及待地轉回視線，黏在屏幕上，生怕錯過一秒。
盡管知道她並不那麼在乎自己的答案，他還是笑了笑，坐在她旁邊道，“怎麼，不想收留我？”
“不是啦，”顏頌頌道，“還以為你會去陪你女朋友呢。”
臨夏沒接話，顏頌頌也沒再問。
顏頌頌很久沒有看過舞台上的祝景延，他已經有了自己獨特的風格，每個動作都順暢自如、利落有力，麵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冷峻，氣勢逼人，像一陣攝人心魂的颶風。
他總是不需要太多外在的粉飾，因為本身的輪廓已足夠優越，魅力就從那樣天然而英挺的五官中散發出來。再加上今天穿了身緞麵質感的深藍色西裝，隨著銀色光效的變換而閃著光澤，分外契合他身上矛盾的暖調與冷調。
virus連著唱了三首，除了第一曲是新專輯的主打，後麵兩首都是早些年的成名曲。
顏頌頌這才發現，其實她什麼都沒忘。
她熟悉每一個音符，知道祝景延會在哪一句開口，甚至因為聽過太多遍，每一個隊員唱哪一句她都很清楚。
直到靜靜聽完了所有的歌，顏頌頌才回過神來。
她發現臨夏正拿著自己的平板玩遊戲。
“對了，”顏頌頌問，“我剛才畫的，你幫我保存了嗎。”
“保存了吧。”臨夏頭也沒抬。
“等會，我看下，”顏頌頌把平板拿過來，調出了畫圖軟件，確認保存了之後，才又把平板丟回給臨夏，“玩吧玩吧。”
臨夏隻是看著那副畫，“這是你學校的作業？”
顏頌頌翻著他帶來的零食袋子道，“當然不是啊，隨手畫的，剛才無聊。”
臨夏笑著道，“你喜歡畫畫，還真是像我喜歡遊戲一樣，上班幹這個，下班也幹這個。”
顏頌頌怔了怔，她想起自己和祝景延說過的話。
她本來以為，隨手畫畫隻是藝考那段時間沒日沒夜的練習留下的習慣。
她真的不喜歡畫畫嗎？
電視上，virus的互動還在繼續，主持人介紹完他們的新專輯之後道：
“virus的新專輯的這首主打名叫《想對你說》。其實就是為了表達，對在乎的人想要說的話一定要誠實地說出口，這樣才不會留下遺憾。今天是一年之中的最後一天，virus的成員們有什麼話想要借這個機會對粉絲們說嗎？”
沈羨露出標誌性的眯眼笑道，“真的很想念大家，這一年也非常感謝粉絲們的支持和陪伴，希望新的一年有更多機會和大家見麵。”
他話音剛落，台下又響起一陣尖叫聲。
沈羨把話筒遞給身邊的祝景延。
祝景延在鏡頭前的表情一向溫和從容，帶著淺淺的笑，隻是這次不同以往，似乎笑中的暖意多了幾分。
明媚爬上眼角眉梢，他望著虛空的某一處開口道，“新的一年，我打算讓自己變得幸福了。”
“希望你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