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祚丞突然笑得很開心,眼角快要笑出眼淚才停下,溫聲不對宋知意說:“好淼淼,我喜歡你這麼叫我,來,多叫兩句。”
宋知意的酸水都要顛出來了,現在那股酸意還在不停往上湧,難受極了。
她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江祚丞,嘴比腦子快,吐出一句:“你有病吧!我罵你呢你還笑這麼開心?”
江祚丞還在傻樂,但語氣十分認真:“我說我很開心是真的,除了我母親和兄長,從來沒有人敢叫我的大名,你是第一個,這才是真實的你。”
宋知意壓下胃裏的不適,正聲問他:“那為什麼抽風似的把我扛起就走?我還沒問完話呢!”
江祚丞劍眉一挑:“那幾個男人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歡,他要是再多看兩眼,我保不齊今晚這對眼睛還會在他臉上。”
宋知意無語凝噎,無奈道:“我好好的在他麵前被他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你覺得他能占著我便宜?要是他敢輕舉妄動,不用你出手,我親自滅了他!”
江祚丞被她這副惡狠狠的語氣逗笑:“乖,別髒了你的手,以後為夫幫你解決。”
宋知意輕聲一哼,嘴裏嘟囔道:“那你沒出現之前我二十年白活了?”
江祚丞雙手扶著她的肩,彎下腰看著宋知意,深情說道:“所以我來晚了啊,對不起。”
宋知意抬頭看到他烏瞳裏還能反射出街上花燈的輪廓,抬起手輕捶了他一拳,嬌憨地說道:“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啊,動不動就煽情,你這話讓人這麼接啊!”
江祚丞被她這副模樣樂翻了,笑得跟個老父親似的,抓過她的腦袋就往懷裏按。
一邊摸著她的發頂一邊說:“我得趕緊把西北事情處理完,回去我立馬上門提親。”
“要是我爹娘不同意呢?”宋知意甕聲問他。
“你爹他敢?他要不同意,我就按阻撓朝廷民生大事為由,把他革了。至於你娘,她肯定會喜歡我的,不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嗎?我這條件有幾個能越過去?”
宋知意反笑:“能耐了,還敢強搶,把老丈人革了?再說這算什麼朝廷民生大事?”
江祚丞傲嬌地回答:“我作為大康的攝政王,任何決策都與大康息息相關,我的事就是朝廷的事,更何況是婚姻大事。若你爹不同意,我就以他跟朝廷對著幹,阻撓攝政王成家,為大康皇室,為大康百姓解決憂心之事為由,看你爹還能不同意!”
“你少在那臭屁,還有我祖父呢,你得先越過他這一關。他可不希望我嫁進皇室,畢竟你家那些親戚可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江祚丞不甚在意地道:“老太師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他唯一擔心的正如你所說,不想讓你麵對皇室紛爭,我那些叔侄兄長確實不是省油的燈。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是對自己沒自信嗎?他們這些軟腳蝦也能嚇到你?”
宋知意冷哼一聲:“嚇到是不可能的,我就是不願麵對你們家這些糟心事。遠的不說,且說眼下,周王對皇位虎視眈眈,說不定哪天就按捺不住了,到時又是生靈一片塗炭。還有你那皇叔,寵妾滅妻的名頭連周邊幾個小國都知道了。正妃活的不如側妃,活活被小妾氣死,嫡子連個庶子庶女的待遇都比不上。”
“哦,還有德華長公主,你的姑姑,縱容親子欺辱百姓,強占民田,強搶民女。這是人幹的事兒嗎?他家長輩不僅不管,還把告官的百姓整進大牢,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認真說道:“我不把你當外人,這些話我就明說了,如果再任由這些蛀蟲侵蝕下去,皇室的威望和民心必然會在百姓心間崩塌。如果周王趁勢起兵,有心人在百姓中唆使和宣揚,屆時外患未除,內憂又起,你也是人,不是神,有幾個腦袋能忙過來?”
宋知意在他麵前一條一條數落他家那些糟心事兒,語氣從調侃漸漸變成談心似的勸導。
江祚丞輕歎一聲:“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嚐不知,但是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準備呢?”
“德華長公主雖然是我姑母,但她僅僅是占了一個年齡的好處,並非嫡出,且外家不顯,幫不了她什麼。”
“我不是不收拾她,隻是暫時看在吳將軍的麵子上不理她罷了。事實上吳家幾個兒子私下裏早就鬧得不可開交,德華仗著是長公主,把吳將軍和她夫人絲毫不放在眼裏。等今年吳將軍鎮守姚城的事一定下來,收拾德華那一家子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