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沒有想到,澹台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澹台婉與沈詩雪同年,雖說是瑾悠的妹妹,但是沈珺昊這個姐夫,也隻當如沈詩雪一般的孩子看,
朱寒煙徹底的怒了,頂著頭上的棉布條,就要去打了澹台婉!
瑾悠也愣住了,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澹台婉看到驚愕的眾人,挑眉一笑,帶著得意的說道:“當初三姐姐不是讓四姐姐做了貴妃娘娘嗎?如今四姐姐不在了,婉婉自然要替三姐姐分憂的,將我封妃,總好過從朝臣之女裏頭選妃吧!”
瑾悠不說話,就那麼看著澹台婉,不錯眼的盯著看。
“三姐姐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有句話怎麼說的,寧為高門妾,不做寒門妻,我也不過是人往高處走罷了。”
“三姐姐可別直接就拒絕了,三姐姐可以去問問皇上,是不是必須都將我封妃,我的肚兜如今怕是就在皇上的禦案上呢!”
澹台婉說的一點兒也不害臊,就那麼得意的看向瑾悠與沈詩雪,她要讓她們所有人都不痛快!
看到澹台婉這個模樣,瑾悠突然不氣了,平靜的坐在一旁的圈椅上,雲淡風輕的吩咐錢太醫,為沈詩雪清理傷口。
澹台婉沒有看到瑾悠的怒容,心裏頭有些埋怨,繼續挑釁說道:“三姐姐不用生氣,我便是做了貴妃,也是向著三姐姐的,我可是三姐姐的庶妹呢,怎麼也要比旁人待三姐姐好一些的。”
“三姐姐年紀愈發的大了,婉婉卻是正當妙齡,三姐姐放心,婉婉一定替三姐姐攏住皇上,讓皇上不厭棄了三姐姐。”
沈詩雪猛然站起身來,就要去打了澹台婉,卻被一旁的朱寒煙拉住了。
這樣類似的事情,朱寒煙與瑾悠經曆良多,還不至於會被這樣幾句話便打擊了,隻不過因為這個人是澹台婉,瑾悠才會多番顧忌,可真真到了這個當口,已經沒有任何需要顧忌的了,瑾悠的雲淡風輕,正是已經放開了的模樣。
朱寒煙深深的看了一眼得意的澹台婉,微微閉上了雙眸。
瑾悠掃了一眼高幾上的水仙,隨手從針線簍裏拿了銀剪子出來,在水仙花周圍仔細瞧著,聲音淡淡的說道:“婉婉,你知道五姐姐與六姐姐是怎麼死的麼?你知道父親與繼母是怎麼死的麼?你又知不知道,澹台府二房那一場大火,是怎麼回事?”
澹台婉愣住了,顯然沒料到,瑾悠會與她說起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
瑾悠一剪子下去,將一朵水仙花剪了下來,眼神淩厲的掃向澹台婉,“有句話你倒是沒有說錯的,本宮與澹台府二房確實是不對付,本宮活著,那澹台府二房的人,似乎就不能活在這個世上!”
瑾悠話音一落,澹台婉呆愣在那裏,她一直知道瑾悠是厲害的,但是卻從沒想到有一天,她的厲害是麵對自己的……
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瑾悠活著,澹台府二房的人便不能活……
澹台婉突然愣住,驚叫道:“三姐姐,你是皇後,如何能這般妒忌了?皇上見過我的肚兜,我又是自小在皇上身邊長大的,所以你們不能不認……”
“來人……”瑾悠撂下手裏頭的銀剪子,有些人,隻一味的仁慈,是不夠的……
瑾悠話音一落,卻是一聲唱和,“太後駕到!”
內殿眾人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安瑤太後會出麵,安瑤太後每天清醒的時間是越來越多了,身子似是有大好的跡象……
但是安瑤太後這個時候,怎麼會過來?
瑾悠就著水冉的手,站起身來,往外迎去,眾人呼啦啦的給安瑤太後請了安。
安瑤太後伸手拉了瑾悠,溫聲道:“你懷著身子,別那麼多禮兒。”
瑾悠抿了抿唇,她每天都要去安瑤太後那裏坐一坐,與安瑤太後說會兒話,哪怕隻是一盞茶的功夫,也是要去了的,安瑤太後隻一味的思念著沈大將軍,從未出過寢宮半步……
“母後可是有事兒?若是有事兒,吩咐一聲,臣妾過去就是了……”
瑾悠的話沒有說完,安瑤便擺了擺手,溫和的拍了拍瑾悠的手背,似是安慰之色,“沒什麼,聽說這邊熱鬧,你七妹妹要被封妃,所以過來湊湊熱鬧。”
安瑤太後話音一落,澹台婉滿臉喜色,便是瑾悠不喜歡她又如何,如今太後都發話了,瑾悠便是再怎麼不樂意,也要應了這件事情!
澹台婉不明白,安瑤太後怎麼突然間會幫了自己,但是在宮中多年,澹台婉還是拎得清的,立時便上前柔柔婉婉的說道:“婉婉日後一定會盡心服侍皇上,不讓皇上為了後宮之事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