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娢在床上躺著,本來就是個閑不住的人,隻能拉著楚玄聊天,“雙雪為什麼想殺我?”
楚玄更想知道江娢是怎麼認識雙雪的,至於她的問題,除了自己大概沒什麼其他理由,雙雪的心思他一直知道,以前他身邊沒有女人的時候她還算正常,以後要好好管教了,否則以後淮玉入宮……
“會不會是她喜歡楚玄,楚玄想娶我,她就吃醋了?”江娢越說越覺得有道理。
在這些事上,她的直覺總是準得可怕。
“可是她犯得著跑這麼遠,冒這麼大的風險嗎?”江娢想不通,她和雙雪有那麼大的仇都沒想過要去楚國都城報仇,雙雪為什麼要來,她在這裏還有其他人策應嗎?
楚玄說:“別想那麼多了,王府很安全,找她的事不急。”
江娢天馬行空地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要是我現在答應楚玄的求親,要求他把雙雪送過來當聘禮,他會願意嗎?”
楚玄掐住江娢的臉蛋,似笑非笑地說:“都答應我了,還想答應誰?”
江娢笑著求饒:“我不敢了。”
楚玄這才放開她,江娢失血之後覺得很冷,在被窩裏又暖和起來,和楚玄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很快就睡著了。
白露一路上都在關心蘭敖這三個多月發生了什麼,如何找到的解藥,是否遭遇了什麼凶險。
蘭敖把早就編好的故事講給白露聽,他講什麼,白露就信什麼,從沒懷疑過。
“都是我在說,你呢,除了想我,就沒別的了?”蘭敖問。
白露覺得自己的生活實在是乏善可陳,她自己都覺得無趣,他不會想聽的,於是搖了搖頭。
蘭敖說:“這一路,我聽說了什麼長公主的傳言。”
“傳言都不怎麼可信。”
蘭敖眼中多了幾分光亮,“那她和重台之間也是假的了?”
曾經是假的,後來又變成真的了,白露不喜歡透露江娢的事,所以說:“婚約是真的,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成婚了吧。”
蘭敖眼光又黯淡下來,破釜沉舟地說:“公主和重台結婚了,那我們怎麼辦?”
白露想起自己那套還沒繡完的嫁衣,低著頭說:“等他們成婚之後搬進安昭園,我就可以恢複自由身,可是我還想留在長安城,你願意在這裏置辦宅子陪我嗎?”
她還是不願意坦白自己的身份,蘭敖語氣不善地問:“是為了方便你回安昭園嗎?”
白露點點頭,即使嫁做人婦之後,她還是不想離開江娢,想經常回去看看她,看看她的孩子,她問:“我這個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
“一點都不過分,”蘭敖說,“我已經買了一座宅子,就在永舟巷。”
“謝謝你。”白露發自內心的笑了笑,永舟巷離這裏隻隔了幾裏路。
蘭敖自嘲地想,重台是她天下皆知的駙馬,那自己呢,她的外室?見不得光的男寵?還是可有可無的消遣?他和重台之間到底差了什麼?
白露對蘭敖的想法一無所知,道別之後就回了王府,看見江娢受了傷,眼淚啪嗒啪嗒就流了下來,“奴婢今天不該出去的,我要是去叫人,公主就不會受傷了。”
江娢剛醒來沒多久,重台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別哭啦,當時的情況誰在都不管用,你在也是被紮的份。”
“奴婢可以替您擋著。”白露固執地說。
江娢拿自己的手帕給白露擦眼淚,這樣一個衷心的侍女,讓她又愛又頭疼,連忙轉移話題,“你今天去見鄭公子,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