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了響動,他像是從沙發上坐起身,態度終於嚴肅了一些,“你在東京。”
“是的是的,這不是天大的巧合嗎,我就在東京,而且剛好得知了一些消息。我親愛的波本,你居然在兩個偵探的眼皮子地下留下了一些小尾巴,這不像你呀。為了不妨礙你後續的計劃,我友善地來問問,你打算做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馬丁尼,你打算做什麼?”
“饒了我吧,你這家夥還是喜歡用問題搪塞問題,是覺得我在毫無根據的套話嗎?很可惜,這次不是哦。你沒有處理幹淨,那把m1911被警察找到了,你也被監控拍了下來。”
“你在警方那邊有線人?”
“秘密~!”
波本沒有追問,若林春涼猜他現在可能是在回憶自己的行動有沒有出現偏差,等了一小會兒,他才重新開口。
“m1911是故意留在那裏的,”波本說,“裝錢的手提箱不見蹤影,男人已經轉交給伏特加進行拷問。既然他背後的團夥沒打算繼續和我們交易,不如幹脆讓警察去查這件事。”
若林春涼明白了。
波本將m1911留在河邊就是為了警方參與調查,組織想利用警方端掉男人背後的團夥,好讓自己騰出手來追查手提箱的下落。
“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波本,最近小心一點,最好離開東京。”若林春涼說,“雖然我相信你在警方這邊也有人脈,可以處理好監控的事情,但在警察這邊不止有槍支走私這一個案子,我就說到這裏,哎,明明是在度假,我怎麼還在操心朋友的事呢,這樣太不應該了!”
“你是說——”
沒等波本問完,若林春涼直接和他說了再見,果斷掛掉了電話。
從隔間走出來,他裝模作樣地洗了洗手,和門外等著的警員說了聲抱歉,回到了問詢的房間。
黑貓一路上都用詫異的目光打量著他,最後還是沒按捺住內心的好奇:“你有這麼好心嗎?居然提醒波本?”
“如果波本也能和你一樣好騙就好了。”若林春涼說。
事實證明,他沒有這麼好心,他甚至沒有心。
坐下後,又過了幾個小時的推拉,丹特陳終於在壓力下想起了什麼。
“這輛車,”他指著波本的白色馬自達rx-7fd3s,遲疑道,“我好像在幾個路口都看到了。”
白鳥任三郎持懷疑態度:“你記不清自己去了哪兒,但卻記得眾多車輛中的一輛?”
“警官,那是在半夜,我一個人在外麵,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卻幾次看見了同一輛車。”丹特陳露出殷憂的神態,“我的朋友一直提醒我,男孩子在外麵要保護好自己——當然,也可能是我的錯覺,但如果讓我回想的話,我隻能想到這一個可疑的地方了。天知道,我真的隻是出門散步,然後撿了一隻賴著不走的小貓而已呀。”
“去查查這輛車。”白鳥任三郎吩咐身邊的人。
隻要他們往波本身上查,那隻會越查越覺得對方可疑,畢竟對方是真的展開了行動,也抓走了男人。
即使找到了巷子裏的屍體也無所謂,都可以是波本幹的,和丹特陳毫無關係。
黑貓難以置信:“你居然直接出賣了波本!你不怕他發現之後來找你……找馬丁尼麻煩嗎?”
“不會的,”若林春涼肯定道,“‘馬丁尼’提醒過他了,警方抓到了一些苗頭,並建議他立刻離開東京,不管怎麼看馬丁尼都是出於‘好意提醒’。”
“但隻要離開東京,憑波本的實力,警方不可能查到什麼有用的消息,而更重要的是……”
“這一切都和丹特陳毫無關係,他是清白的,警方沒有理由把他繼續扣押在警署。”黑貓雙眼放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