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淵坐在第一排的黃金座位上等了大半天,也沒見蘇鳴鹿再回來。班裏同學沒人在意她的缺席,連老班都沒有多說什麼,看來是見怪不怪了。
他心如死灰的將兩份數學卷子、一份英語練習、一篇語文作文加上一遝物化真題裝進書包裏,看著周圍收拾東西準備放學回家的同學們,感覺內心十分苦悶。
“薛草,別磨蹭了。”周剛雙手抱胸,和徐大任以及其他幾個高個男生站在教室門口喊他。
薛林淵滿腦子疑惑,卻也隻能不動神色的背起書包,走到這群人的跟前。
“話說,高中的書包有這麼沉重嗎?”薛林淵猛地起身,差點沒站起來把腰給折了。
“去幹嘛?”見這一群人勾肩搭背的朝著校門口的方向離開,薛林淵沒忍住,開口問道。引來了周剛的挑眉和徐大任的左勾拳右勾拳攻擊。
“咱淵哥心思已經完全不在咱們兄弟身上了呀。”徐大任唱念俱佳的假哭道。“兄弟如衣服,美人如手足呀——”
薛林淵都沒記起來,這家夥居然有這麼一副適合唱京劇的好嗓子,演的真是一出好戲。逗得大夥笑得前仰後合也就罷了,經過的路人全在看他們。
\"不是約好月考結束,一起去城南球場打球嘛。薛草忘了呀。“跟在周剛後麵一個剃著小平頭的男生插嘴道。
薛林淵依稀記得,這家夥叫什麼什麼賀來著。因為臉型超方,高一1班大部分同學都叫他盒子。
”不好意思啊,盒子。昨晚沒睡好,差點忘了。\"
“沒事——”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神經最是大條。說說笑笑的功夫,一夥人就走到了公交站台。
“淵哥,車來了!”
徐大任轉著手上的籃球招呼道。薛林淵都沒搞明白這球他從哪兒搞來的,之前都藏在哪兒。
15路公交車唱著“清州歡迎你”的曲子,晃晃蕩蕩的駛進了車站。車廂上畫著清州著名的景點漕運總督府遺址,潑墨畫的風格,是薛林淵多年未見的家鄉的模樣。
“上車呀——”
幾個男孩子人高馬大的,將公交車的前部塞得是滿滿當當。
放學時間估計也是公交車的換班時間。司機師傅有些著急,用清州方言味兒的普通話催促道,“快點上車。上車坐好。別堵門口。”
這一聲吆喝,喝斷了薛林淵陷入回憶的呆滯。他按照自己的習慣,摸了摸書包最外層的隔斷。“果然公交卡就擺在這裏。”
“滴——學生卡。”
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可又那麼的陌生。
15路公交車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可薛林淵根本不記得有和周剛一夥人去城南打球的故事。
夢境和現實有著不少的出入。像是一棵樹分出了不同的枝杈。
想多無意義。薛林淵坐在車內,隨著公交車的晃動閉上了雙眼。也許睡一覺,夢就醒了呢。
那他就會仍躺在那張舒適卻孤單的床上。回到一個孤單的家。他的心被填滿了,卻仍然空虛。
因為他深愛著一個有秘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