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最難忘。對於很多人來說,需要絞盡腦汁細細思索盤算一番。
薛林淵則不同。
一個名字,十年時光,霸道中帶著理所應當。
成年人的世界裏有著無數次的妥協與無奈。蘇鳴鹿是薛林淵生命裏的那份輕鬆。忙碌到腳不沾地繁雜工作中的片刻喘息。
可現在他的生命之火欲念之光——親親小鹿,居然不接他電話?!
淩晨3點29分。
薛林淵提搭著棉布麵的拖鞋,拿起床頭櫃子上一如既往安置著的水杯,抿上一口。手機熒幕上閃爍著報時的數字刺痛了他的眼。
執著灰色磨砂暗紋的水杯,薛林淵緩步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燈火通明五光十色的外灘光影,黃浦江的浪一波波的在他的眼底暈開。
高紮馬尾辮的校服女孩,便利店前嘬著冷飲的紅潤嘴唇,暑假校外活動飄舞的百褶裙。一幕一幕畫麵,都鮮活如昨日。
“蘇——”
“鳴。。。”
“鹿。“
一個名字百轉千回的從薛林淵的唇邊極盡克製緩慢的吐出。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美國難道沒有網嗎?!”
不過是去參加一個解謎大賽,居然微信都不回,電話也不接。
“愛你不是你可以作死的理由。”薛林淵惡狠狠的盯著窗外,手中的水杯都要給他捏碎了。
“叮咚——”
微信最置頂的一個群聊突然傳來一條最新消息。
“+1我報名。”
這個群聊還是上禮拜蘇鳴鹿上飛機前強迫薛林淵設置的。
2022年正好是他們高中畢業十周年。熱情的班長大人一如從前風風火火,早早的就在班級群內吆喝起來。
將杯中溫熱的蜂蜜水一飲而盡。薛林淵盯著頭查看手機訊息。
這十年起起伏伏。高中畢業順利的考取了北京夢校,在最想進的金融專業學習四年後,成功拿到美國加州的碩士錄取通知,帶全獎的那種。
華爾街生死三年,拿命在賺錢。終於瞅著個機會,在2018年石油做空中大撈一筆後激流勇退。愛爾蘭裔的那群黑衣人緊盯在他後麵追。薛林淵嚇得小心髒直跳。還是在蘇鳴鹿的幫助下,這才成功將資產轉移,安全的回到了國內。
現如今在國內金融圈的頂圈投行裏有個位置,做獨立投資人。一句話概括,沒啥危險,還沒那麼累。
“算是不辱這十年的努力吧。”
薛林淵有些自得的想著。他又開始得意起來。要是有個照妖鏡在他身後照,準能照出條狐狸尾巴來。可惜了建國後不能成精。
要知道,這麼一套徐彙濱江江景房,還是大平層。在寸土寸金的上海,需要多少錢才能買得起?薛林淵今年也就剛剛三十而已,就已經能靠自己的努力,在號稱魔都的上海內環,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按照知乎人在美國,剛下飛機,年薪百萬才算青年才俊來看,薛林淵也能算得上是一名人類高質量男性。
“有空群聊,沒空接電話?!”
薛林淵捏著水杯的手一緊。他瞪大雙眼仔細辨別。左看右看,那個小鹿斑比的頭像都像是在衝他挑釁。
“+1我報名。吐舌表情”
“嘔——賣什麼萌!”
目光灼灼地盯著蘇鳴鹿熟悉的小鹿斑比頭像,薛林淵忍不住點了點。像麵對麵那樣。在少女軟軟的臉頰上戳出個淺淺的酒窩。
“糟糕!”薛林淵低聲咒罵道。
微信最新置頂一條消息,“您拍了拍小鹿說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張皇、失措、怎麼辦?
“都打定主意要晾一晾蘇鳴鹿,讓她知道為夫我也是有脾氣的。現在這下怎麼破?”薛林淵恨不得立刻衝到南山企鵝家,把程序員打一頓,立刻開發一個撤回拍一拍功能。
“小林子——笑臉符號。”
“這麼急不可耐的。想我了呀。”
微信消息頁麵很快就彈跳出一條最新消息,壓過了置頂的班級群聊,占據手機熒幕最顯眼重要的位置。
薛林淵晃了晃頭,感歎蘇鳴鹿去年從加拿大比賽代購的褪黑素催眠效果可以。
三點鍾生氣的時候他沒在意吃了一顆,這就開始上頭了?
“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