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鐵馬嘶鳴。
風中卷著腥氣,一股股侵襲著神經;視線掃過,處處是冰冷的屍體,滿目蒼涼。
雙方混戰了一天一夜。
三千精銳落入陷阱,被敵方十萬大軍團團圍住,殺得僅剩幾十人,腳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屍體。
鮮血染紅了雙眸,滴滴答答落在邊境線上,阮妤抬頭望了望天邊那抹殘陽,明明已是日暮黃昏,卻偏偏刺得人眼睛生疼。
“將軍……”副將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絲不自然的哽咽,
“我們恐怕出不去了。”
阮妤環顧四周,皆是黑盔黑甲的敵軍,黑壓壓的一大片,密實得透不過氣。
她眼中寒氣逼人,垂眸凝視手中那把陪了她十幾載的蒼龍劍,嗓音低沉,透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出不出得去,我的‘蒼龍’說得算!”語畢,她揮舞起長劍,策馬向敵軍衝去。
冤家路窄,不遠處正是敵軍首領。
那黑金色頭盔下,一雙桃花眼漂亮得不可思議,黑潤潤的,帶著一絲冷傲絕情,可聲音卻偏偏清亮動聽,
“阮將軍,你們已經無路可退了,不如歸順我南巫國。本王不但不會殺你,還會讓陛下封你做將軍,豈不是兩全其美?”
阮妤一刀劈下,將一名衝到近前的敵軍砍下馬,聲音冷硬,
“休要胡言!”
“喲,怎麼是胡言呢?”那首領端坐於馬上,並不管雙方廝殺,反而不慌不忙地望著阮妤,似笑非笑道,
“西慈國那狗皇帝已然將你視為棄子,你卻還要為他拚命,究竟是被蒙在鼓裏,還是過於忠心啊?”
阮妤握緊手中長劍,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一幕幕畫麵,目光越發地冷。
那首領繼續勸降,
“三千精銳,如今隻剩這幾十人,他們可都是你一手培養起來的啊,你真不管他們的死活啦?就算你今日僥幸逃脫,阮家已被滅門,你……還回得去嗎?”
這句話好似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阮妤胸口一陣絞痛,眼眶漲得生疼。
“閉嘴!!”
阮妤大喝一聲,正欲策馬上前,哪知副將從斜刺裏衝了過來,一把長刀揮過去,徑直劈向那首領。
“將軍!我拖住他!你快走!”
接著,那僅剩的幾十人竟像商議好的一樣聚集起來,拚命地朝一個方向砍殺,隱約可見一條短短的通道。
敵軍首領的長1槍虛刺了一下,反身剛想追阮妤,怎料副將猛地握住槍頭,狠狠地刺入自己肩頭!
“明遠!”阮妤雙眸通紅,卻見副將虎目圓睜,雙手緊緊地攥著槍杆,用力一帶,險些將敵軍首領從馬上扯下來,同時大吼,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將軍,你得給老子活下去!!”
鮮血一瞬間染紅了天地,世間萬物在這一刻失去了聲音,隻剩下低沉又倉皇的喘息。
-
一陣輕風從麵前劃過,阮妤猛地睜眼,心跳咚咚咚地撞擊著胸口,完全失去了節奏。
麵前陡然閃過那雙邪魅漂亮的眼睛,正是那首領的模樣!
怒從心生!
阮妤手指緊握住刀柄,突然跳起,狠狠地向那人劈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一連串的鬼叫聲響起,對麵那人一個後仰,轟地倒下。
接著……他消失了……
阮妤眉心緊蹙,迅速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影,他去哪兒了?
下一秒,她的眉毛擰得更緊了。
她居然在一片樹林裏。
等等……樹林???
-
鳳凰城外,輪回之眼。
【魑魅祖宗】塵哥!究竟是誰殺了你?賊膽包天了吧!
【果味兒維c】我好奇的是哪個賊本事這麼大,居然能把咱區第一大佬砍了!
【江湖舅急】嘖嘖嘖~我懷疑對方是個女人,否則塵哥絕不會給對方可乘之機的。
【午夜凶光】哎,自古流氓多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