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店的姐姐答應了,還給她倆一人一小紙杯熱水,讓他們抱著暖手。
不一會兒,另一個姐姐又免費給了蘇琰一點兒酒精和碘伏,還有創可貼。
蘇琰道謝,他本想笑的,不料再次扯動傷口,“嘶”了一聲。
這大概就是長得好看的人的福報?
秦淩心中想。
她不得不承認,蘇琰是長得好看的,說不出哪裏好看來,就整體看上去,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
陽光,青春,自信,舉手投足裏又帶著骨子裏的修養和張揚,讓人移不開眼。
沒過多久,張叔就到了。
他將秦淩的車子放在後座,讓兩個孩子上車暖和。
“張叔,先把秦淩送回去。”蘇琰上車後,說道。
“好的。”司機應。
秦淩倒也沒說什麼,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經九點了,回到家估計得九點半,母親得擔心了。
秦淩方才在藥店時,借蘇琰的手機給母親說了一聲,但母親的性格,估計要看到她回家才會放心去睡覺。
“今天謝謝你,蘇琰。”秦淩下車時,非常正式得道謝,搞得蘇琰有些不知所措。
她去後背廂將自己的車子拿下來,騎著車子進了小區大門。
白色的羽絨服和淡黃色的自行車逐漸消失,成為一個小點兒。
蘇琰才吩咐張叔開車回家。
臉上的傷已經不算疼了,他嘴角輕輕勾起,“不客氣。”
周五,天空飄起了雪花。
這是他們今年的第一場雪,直到臘月才迎來。
雪花很大,路麵濕滑。
秦淩穿了厚重的羽絨服和帽子圍脖,將自己包裹成一個粽子才出門。
她今天來的不算早,教室裏的同學已經來了大半。
她剛進教室,就感受到了一股惡狠狠的視線朝她看來。
秦淩朝視線的源頭回望,看到了白婷月。
她撕碎了之前的偽裝,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討厭,同她的視線相撞,若不是教室的人太多,秦淩覺得這位大小姐可能會不顧形象的過來幹架。
當然,她也有想去幹架的衝動。
但理智戰勝了感性。
昨天那事,她回到家稍微想想便知道這是誰幹的。
秦淩沒有想到白婷月竟然會恨她恨到如此地步,找小混混過來去她家小店找事。
昨天沒幫她真的是對的,這種人就不值得她的好心。
下了晨讀。
白婷月並沒有過來幹架,江魚都一反常態的安靜。
秦淩看了一眼蘇琰的傷口,他嘴角經過一個晚上的治愈,由紅色轉為青色,有些滑稽可愛。
於是,她隔著校服拉起蘇琰的手腕,“蘇琰,走,幫你報仇。”
少女的個頭堪堪到他的胸口,話裏的口氣卻不小,蘇琰跟在身後,心甘情願的被她拉著。
直到快走到白婷月的位置前麵,蘇琰加快步伐,兩個人互換了位置,像是他拉著她過來的。
蘇琰坐到白婷月旁邊,指了指自己的傷口,“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一千。”
白婷月皺了皺眉,手指攥成拳頭,掩住那一瞬間閃現出來的嫉妒,聲音帶著心疼,“蘇琰,你怎麼受傷了?”
她一隻手慢慢的朝蘇琰而傷口處靠近。
蘇琰朝後一躲,揮開她伸過來的手,“滾,別碰小爺。”
如果說,昨天之前,她覺得白婷月和秦淩之前隻是女生的小打小鬧,看不到心上。
經過昨天那件事之後,他是打心眼裏覺得對麵的女生惡毒。
“現在轉賬還是下午回家拿現金?”蘇琰問。
秦淩從旁邊看著蘇琰幫他解氣,心中歡愉。
“白婷月,昨天你找小混混去麵館找事兒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派人打傷了蘇琰,他的醫藥費你可不能不承擔。”秦淩搭腔。
“白婷月,咱倆的事,咱們解決,你搭上蘇琰是什麼意思?”秦淩繼續。
既然她不仁,就別怪她不義。
白婷月瞪了她一眼,又看了圍觀的同學,眼淚說來就來,馬上就蓄滿了眼眶。
“誰還不會哭啊,每次都那哭來逃避你做的錯事,是不是有點兒心機了?”秦淩對她的演技表示佩服,仍舊嘲諷道。
“別說了!”江雲昭從人群中走進來,他護著白婷月走出了包圍圈。
走到教室門口時,又轉身朝他們兩個人所坐的地方看了一眼。
那眼神中帶著濃烈的討厭和恨意。
秦淩收回視線。
圍觀的同學漸漸散開。
上課鈴聲響起。
老師不會知道,在這個課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窗外的雪花鋪濕了路麵,但還形成雪堆。
雪花還在不斷的飄落。
從秦淩的位置,朝窗戶外邊看雪景很美,即使還未成型。
她很喜歡下雪天,因為會想到已經過世的父親帶給她的美好回憶,以至於,她覺得父親好像還在世,在遠處一直關心著她們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