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人,五張板凳,在這場遊戲中注定有五個玩家將被淘汰。
而對於五人組來說,被淘汰的五個玩家一定是那五個npc。
“諸位,光在這裏站著可沒用,我們得出去偷奶酪啊。”何晝見大家都沒有要行動的意思,率先走到了老鼠洞前,一邊說一邊探頭向洞外看了眼,而後謔了一聲,似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文奕連忙好奇的湊過去跟著一起探頭探腦。
洞外,被放大了無數倍的世界讓文奕有些目眩。
高不可攀的桌椅板凳、比兩個何晝都要大的西紅柿、稍一用力就能拍死他們的蒼蠅拍……
所有在平常生活中看起來對人類構不成任何威脅的物品在此時都呈幾何倍數的放大。
而更恐怖的還要數那站在十來米開外的橘色貓咪,若從正常世界的角度來看,那貓少說也有六七層樓那麼高,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屁股後邊一搖一擺,像是條可以輕易將人抽暈過去的長鞭。
“天呐……”一個初次參加切奶酪遊戲的玩家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原本打算先所有人一步走出洞外的雙腿輕微顫抖,說什麼都不敢第一個出去了。
而有過一次切奶酪遊戲經驗的那位玩家見怪不怪,扒拉開堵在洞口又不願意出去的玩家自己走了出去,速度很快。
“我、我們要跟上去嗎?”賀飛說話時察覺到自己的嘴唇都有些顫抖。
他是有一點點巨物恐懼症的,看到這麼多龐大的東西,他本能的感受到了壓迫,呼吸都有些不太順暢起來。
“先看看。”何晝說著,卻言行不一的走到了洞外。
文奕跟著走了出去。
“切奶酪,切奶酪,切塊甜甜的奶酪給誰吃?給我吃還是給、你、吃?”怪異的像是被砂紙磨破了嗓子的聲音自二人離開老鼠洞後便清晰的在耳邊響徹。
最後一個吃字落下時,在巨大灶台前忙活著不停用刀子發出切割東西的黏膩聲響的大貓猛地將頭扭轉180度,一雙綠油油的貓眼直直看向老鼠洞前的幾人。
文奕像是整個人被摁了暫停鍵,一雙眼直直對向大貓的眼睛,邁出後還未來得及落下的腳懸空吊著,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
洞內的人雖然聽不見大貓的聲音,卻也透過小小的洞口看見了大貓回頭的動作,一時間也都是屏住了呼吸。他們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們還身處安全區當中,即便動了也是不會惹大貓生氣的。
何晝在心中默數著,一秒兩秒三秒,當他數到十的時候,大貓便將腦袋重新擰了回去,繼續用刀子切割奶酪,嘴裏又念起了那句台詞。
“切奶酪,切奶酪……”
第一個走出洞穴的經驗型玩家在大貓回頭的刹那便抬腳往前衝了出去,在貓咪再次念完一遍台詞的時候,他已經衝到了灶台左側堆放得高高的雜物堆前。
文奕借由這次大貓回頭的時間仔細盯著那玩家的後腦勺看了一眼,發現那人腦後有兩個發旋,怪有意思的。
而何晝則觀察著那堆雜物,發現那些雜物並非隨意堆放,而是很有心機的在淩亂之中給他們搭好了一條登上灶台的路。
盡管這條路上瓜果蔬菜一應俱全,看起來委實是古怪了一些,但總比順著灶台上那些凹凸不平距離不定的磚縫搞攀岩來的強。
十秒鍾的暫停時間很快過去,兩個發旋很有經驗的率先攀上一顆馬鈴薯,而後拽著垂落下來的玉米須在裝著玉米的木屜板上噔噔蹬幾腳來到更高一階的地方。
“我們就這麼看著?”劉伊諾這會兒也試探著走到了洞外,聲音很輕的詢問何晝。
“隻能看著。”何晝說。
文奕解釋:“這種遊戲幾乎隻有衝在最前邊的人有機會拿到奶酪,落在後邊的人隻能在前頭的人拿到奶酪觸發貓咪怒火後跟著一起往老鼠洞跑,空手無歸還要賠上力氣,沒有意義。”
所以既然他們已經落後兩個發旋這麼遠了,也就沒必要上趕著去當那個陪跑的人了,不如趁此機會多多觀察,一來是算好大貓一舉一動的間隔時間,二來是搞清楚大貓尾巴的掃蕩範圍,盡可能不要在暫停的時間裏停留在大貓尾巴的必經之地上被掃到,三來則是看看兩個發旋是如何攀登的,學習前人技巧的同時也看看能不能規劃出一條更加適合自己的上灶之路。
劉伊諾明白了,便也眯眼觀察起來。
兩個發旋不愧是有過一起遊戲經驗的玩家,攀登灶台的速度雖然不快,卻也算得上是穩紮穩打,每一次都能在大貓回頭時保持不動。
而大貓也並不是很機械化的生物,它每一次回頭的目光並非隻盯向老鼠洞周圍,而是會準確掃視過每一個離開老鼠洞的玩家,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它是真瞎還是假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