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將受傷了的大翱藏在車內,扮成一家子經商模樣,連夜啟程了。
漓博明跟冷小熹扮作富商夫妻,林鶴軒喬裝成了賬房先生模樣,而另外那兩位,自然喬裝成了家丁、車夫。
兩輛看似豪華的馬車,在眾人擔憂的眼神下,低調地踏著夜色啟程了。
月光伴著馬車軲轆疾速的轉動聲,冷小熹、漓博明,乘坐一輛車。
林鶴軒則在他們後麵的那輛車上,這輛車上地中間的地上,軟被之上,臥著受了傷的大翱。
帶著大翱,其實很是危險,因為,在燕國,亦或是在趙國,這兩隻大翱,已經差不多成為了明星級別的象征。
因為,沒有人不認識它們,它們善解人意,它們的聰明,早就叫人豔慕與敬仰。
可是,若是不帶著大翱出來,怎麼能找到琢兒,所以,經過深思熟慮,漓博明跟冷小熹還是決定,帶上它,隻不過,要盡量的別讓大翱別人發現。
另外兩名隨從,則坐在外麵的車轅上趕車。
冷小熹閉著眼睛,貌似睡著了一般,實則,她的大腦裏正翻江倒海一般,思慮著接下來,所能發生的一切變故。
漓博明一雙黑眸在夜光中熠熠生輝,怒火一刻也沒從他的眼眸中退出,相反的,他的眼中湧流出來的是更多的焦距與不安。
“快點,再快點。”
他不時的推開車門,衝著外頭的侍衛低沉、霸氣地命令著。
他如此,冷小熹並未過多的阻攔,認為,她的心中也藏著一團火。
況且,現在是夜間,即便馬車軲轆瘋轉,也不會有人注意。
但是,若是天明,冷小熹是絕對不準許漓博明這樣的。
因為,一旦太過的急躁,勢必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雖然,一行人喬裝改變,多多少少的,大家都在自己的臉上,做了些許易容改變。
譬如,冷小熹在她的臉上,抹黑了一些,她在自己的下巴、額頭上。分別點了幾顆黑痣,臉型也由原來的橢圓形,變成了長臉豬腰形,一張櫻唇,被她加厚了一些,眼睛她未做過多的改變,依舊的犀利,有著精明,穿透人心的震懾力。
她如此裝扮,很像是刁鑽蠻橫、犀利、且又精明的大戶人家的大夫人。
漓博明眼神鷹隼,臉色冷意,冷小熹刻意地在他的臉上,做了改動,削尖了他的臉,令他的顴骨菱角分明,他薄唇上的每一個動作,都會在他滿是冷意的臉上凸顯出來,讓人看一眼,便有膽寒之感,看過他的人,看過一眼,絕對不敢再看第二眼,更不敢迎視他那雙,陰沉似寒冰的黑眸。
林鶴軒裝了假胡須,為此,他的樣子就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他如此,很容易的叫人一看,便是功於心計,精明會算計的賬房先生、管家。
由此,冷小熹還是擔心,生怕被人給認出來。
因為,人的身上那份固有的氣質,是無法改變的,而言談之間,也會不自覺的暴露出,漓博明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天然王者、霸氣的氣質,這種東西,不是易容了,就能改變得了的。
“博明,別太心急,萬事都有定數,該來的誰也阻擋不了,該來的,我們也絕不會妥協,琢兒她決不會有事,你忘記了,琢兒從小就跟漓鈺呆在一起,這丫頭沒少在漓鈺的身上學到,野外生存的本領。”
冷小熹口上說著安慰漓博明的話,可自己的心裏,那種越來越不安的因子,卻逐漸增強。
琢兒,琢兒你怎樣了,你現在還好麼?
來自於父母親的擔憂,此刻的漓琢卻沒有感受得到。
此刻的她藏在山洞裏,不敢點火取暖,生怕升騰起來的煙霧,引來蟄伏在山下的士兵。
初秋的夜晚,山上的風很犀利,冷風穿透身上的衣服,冷得漓琢不得不忍著傷痛,不時地在地上跳動,以此來溫軟她即將凍僵的身體。
漓琢在努力地讓自己溫暖起來,可危險卻並未放過她。
一條眼冒瑩瑩綠光的野雞脖子,正吐著舌信子,蜿蜒著身子,帶著十幾條子孫,浩浩蕩蕩的靠近。
因為,這個山洞本是它們的家,是漓琢這個外來人霸占了它們的地盤。
山風鳴叫帶著哨音,可機敏,打小就被漓鈺訓練的漓琢,還是從這聲音當中,嗅到了不安,她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撇頭,她看到了太多雙冒著熒光,凶悍蜿蜒著前來的毒蛇。
心頭猛然一驚,冷汗就湧了出來。
人的本能遇到危險,首先想到的便是逃跑,可洞口的路,全都被毒蛇給霸占,斷了漓琢逃跑的路。
怎麼辦?怎麼辦?漓琢的大腦快速地運轉著,懵懵中靈光一現,她抬頭看到洞璧上的凹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