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弦月懸掛夜空,片片雲霧半遮半掩。
微涼的夜風吹過草地,越過農田,最終輕輕揚起了某人的額前劉海。
“……好吧,念你小子並無大錯,這次就饒了你。”
鬥牙說完,就看到奴良滑瓢一臉興奮的抬起頭來望著自己。
“多謝大人不計前嫌!!在下感激不盡!!”
“先別急著感謝…倒不如說,饒了你,不代表就這麼放過你了。”
奴良滑瓢一聽這話,本來高興的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
側身指了指垮塌的長屋,鬥牙一臉嚴肅的警告說:“你和幽香把孩子們的家毀了,所以我罰你去向那些孩子們道歉,求得他們的原諒,並且不準用法術欺騙他們。”
“如果所有的孩子們都肯原諒你的話,那我就收留你。”
“若是孩子們不原諒你,那就不好意思請你離開了。”
“現在,你可願意接受處罰?”
正滿腦子胡思亂想某人要對自己提什麼過分要求的奴良滑瓢。
誰知,他居然隻是讓自己去向孩子們的道歉,並請求原諒?
這算什麼?懲罰?明明是白給好吧!
就算不能用法術,光憑自己滑頭鬼的魅力。
忽悠一群小屁孩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眼下外界亂的不行,哪哪都有爭鬥和廝殺。
如今滑瓢好不容易才找到鬥牙這裏能有一份安靜穩定的祥和生活。
他未來不說要在這裏常駐下去,躲上一段時間那是肯定要的!
除此之外,想得到一名大妖怪的庇護,通常情況下。
你不付出點代價,就想讓大妖怪好心的保護你,那你肯定是在想屁吃。
今天他奴良滑瓢能在這裏碰上心善的鬥牙也著實算他走運。
“是!沒問題大人!在下願意接受處罰!”
不需要付出代價,隻是求得一群孩子們的原諒就可以得到大妖怪的庇護。
這筆買賣,別說奴良滑瓢會激動的答應下來,就是擱其它妖怪們身上,怕是都已經搶破頭了!
見奴良滑瓢老老實實的低頭認錯,並且服從安排接受處罰,鬥牙微微頷首,對這家夥很是滿意。
“那好,待會你就跟著這些巡邏的家夥去寶仙鬼那裏做個登記,然後他們再送你回來,沒問題吧?”
“完全沒問題!”奴良滑瓢知道自己現在安全了,吊兒郎當的氣質瞬間就又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嬉皮笑臉的奴良滑瓢一股腦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非常自來熟的就跑到那些犬妖們身邊套起了近乎。
看他這幅舉動,以及熟練的模樣,鬥牙是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
安排完了奴良滑瓢的事情以後,鬥牙找到了刀刀齋。
“刀刀齋,那些孩子們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人受傷?慎之介那邊住得下嗎?”
“這個還請主公放心,無女把孩子們保護的都很好,沒有人受傷。”
刀刀齋恭敬的低著頭快速回答道:“慎之介那邊的話,讓孩子們勉強擠一擠,睡一晚應該沒問題。”
鬥牙轉身看向徹底垮塌成了一堆廢墟的長屋,情緒有些不佳的說:“看這情況,要修複長屋,一晚的時間恐怕不夠吧……村子裏還有沒有空的大屋子了?”
“這個……”刀刀齋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沒有了,有的話慎之介應該會把孩子們安排過去的。”
“說的也是。”鬥牙低頭歎氣。
忽然,刀刀齋一敲掌心,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主公!您的神社快要修建好了,慎之介還沒來得及跟您說,估計也就這幾天的功夫就能完工。”
“嗯?神社?我的?哪!?”
鬥牙乍一聽有些愣神,心想;之前村裏不是給他建了一座生祠嗎?
側身,刀刀齋抬手指向通往犬神山穀入口處的一座小山道:“就是那裏,在山頂上。”
“嗯?慎之介那家夥在搞什麼鬼,他把我的生祠弄到哪去了?”鬥牙擰著眉頭。
他剛才放開感知在犬神村裏掃了一遍,發現自己本來搭建在村頭的生祠不見了。
那個生祠裏有他和淩月仙姬的雕像,當初鬥牙可是在他們兩人的雕像裏布下了結界的。
目的就是要讓結界把整個犬神村都保護起來,防止外界的魑魅魍魎的闖入造成破壞。
現在倒好,他的生祠不見了,雕像也都不見了。
雖然結界還在起著作用保護犬神村,但防禦力儼然不足之前的一半!
鬥牙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奴良滑瓢可以輕鬆闖進犬神村,半夜給他鬧這一場。
感情是有人動了他的生祠,降低了結界的防禦力。
在旁的刀刀齋注意到鬥牙的臉色有些難看,腦子一轉,便猜到鬥牙肯定是為了生祠的事在生氣。
“主公!還請息怒,慎之介他不是故意要去挪動您的生祠的,而是出於一番好意才這麼做的。”
“哦?好意?他想幹什麼?”鬥牙不聽還好,一聽就有些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