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最近之所以如此忙碌,就是因為這新縣令。
壽宴的事之後,謝家一直在調查,最後順著線查到了當時的縣令身上,他表麵上還是太子這邊的人,背地裏早就被姚家給收買了,這事傳到京城去,自然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二皇子和姚家也元氣大傷。
上輩子謝院長中毒而亡,就是那縣令暗中封鎖了消息,等太子黨反應過來時,所有痕跡都被處理地一幹二淨了,隻能不明不白吃了這暗虧。
涉及到皇位之爭,這陽安鎮縣令一職,就成了個燙手山芋,最後被推到陽安鎮來的,就是如今的縣令,寧遠侯嫡長子—楚洵。
“寧遠侯府向來隻忠於皇上,從不參與任何皇子之間的鬥爭,所以才能安安穩穩延續到今天,本來以楚洵世子的身份,根本不會來當個小小的縣令,不過是皇上還想保姚貴妃和二皇子,才選了他來。”
聽了陸淵的解釋,木恬這才知道為何從沒聽過鎮上有姓楚的富貴人家,合著他們是從京城來的。
“你說的安安應該就是楚洵的兒子了,沒想到寧遠侯居然舍得讓他出京。”
換了個縣令,謝家自然收集了不少消息,陸淵又有上輩子的記憶,知道寧遠侯府的情況,才會有這樣的感慨。
楚家是隨著□□建立越朝的功臣,流傳至今很是顯赫,但一直有個陰影圍繞在他們身上,那就是子嗣稀少。
每代寧遠侯不論癡情一人,還是後院姬妾繁多,孩子都不多,如今更是三代單傳,安安三歲時楚洵被派外任,為了確保絕對的安全,他就被留在了京城。
“怪不得安安會說溫姐姐不喜歡他,原來是從小就和爹娘分開了。”
木恬之前就覺得溫芷對安安的態度太過小心了,有種縱容般的寵愛,中間似乎還摻雜著愧疚,這樣一說,倒是能理解了。
陸淵想到謝家數次試探,都被楚洵給擋了下來,他已經外放攢了資曆,此時又被迫做了個小小縣令,過幾年就會調回京城,官職絕不會低。
謝院長逃過一劫,事情已經發生變化,不會再按著曾經的軌跡行進,雖然楚家隻忠於皇上,但若能交好……
可他看著木恬清亮的眸子,到嘴邊的話又拐了個彎,“楚家雖然顯赫,但向來以清正聞名,你若喜歡那小孩兒,以平常心待之就好。”
總歸有其他法子,不該把她卷入這些勾心鬥角的裏。
——
木恬幾人都要去酒樓,幹脆就把安安一起帶過去了,又讓外麵等著的侍衛回去說了這事。
昨日上了茶點,每桌隻限點一籠,不少食客都沒吃過癮,今兒便又來了,再加上聽到消息過來的,即使木恬多準備了些,也依然是賣得飛快。
快到中午時,溫芷就直接來酒樓接孩子了,這次她果然沒再帶著趙嬤嬤。
午膳自然是在酒樓吃的,木恬看後廚沒什麼事兒,又總想起昨天安安的樣子,便去了母子倆的雅間。
“溫姐姐,我有些事兒想跟你說。”
溫芷吩咐丫鬟小心照顧孩子後,才出了雅間的門,木恬剛把昨日安安的話說出來,她的眼淚就下來了。
到底是心裏有多委屈,才會說出娘親不愛自己的話,隻要一想到這兒,溫芷心裏就像刀割一樣疼。
“是我的錯,安安才三歲,夫君就被派到了京城外,我們舍不得他隨著顛簸,又有府裏的規矩,才把孩子留在了京城,這幾年生辰時都沒能陪著他。”
木恬自然能看出她對安安的愛,但中間缺失的時光,實在太難彌補,才會導致如今的局麵。
“安安有些不自信,小孩子對情緒很敏感,你多陪陪他,肯定會有好轉的。”
溫芷看著房裏專心致誌吃東西的安安,心裏又酸又澀,突然冒出個念頭來,“你說我要是給安安做頓飯,他會不會開心些?隻是我從沒下過廚,做出來應該也不好吃吧……”
溫芷這話倒是讓木恬有了靈感,“沒下過廚也沒關係呀,不如做個蛋糕吧,如今天氣熱,正好做個冰淇淋的,安安一定喜歡。”
“蛋糕是何物?”
麵對溫芷的疑惑,木恬神秘地笑了笑,“海外有個國家,那裏的人過生辰時就要吃蛋糕,一點兒都不難,我教你做一個,就當是給安安補過生辰了。”
這種西式糕點,隻要食材配比不錯,火候正好,做出來都挺好吃的,有她在旁邊看著,絕對不會出問題。
午後木恬看食材消耗得差不多了,就早早關了門,又讓應蘭帶著安安去和周圍商戶家的孩子玩耍,她和溫芷則在酒樓後廚裏做起了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