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安康的玄風寨此時已入泥潭之中。
左丘雲木憂鬱地看著如暴雨般的箭矢向他們襲來。
第一道防線在猛烈進攻下迅速失守,在他們聽到如山崩般的行軍聲就已無半分戰意了。
四鳴寒秋之上已經躺滿了如刺蝟般的屍體,盡管上麵布有如戰壕般的沙袋。
血染城頭,盡是鬼哭狼嚎之聲。
硝煙散盡,仍為水深火熱之中。
城內,清瑤與左丘寒不斷鼓舞士氣,治療傷員。
上城牆的人越來越少,屍體越積越多。
連曆經戰場拷打的秦叔與徐銳都身負幾箭,忍痛守著防線,用鮮血築起不屈的長城。
那張國忠憤憤不平,想出城迎敵,不過都被衛林給攔下了。
身處第一線的顏白楊臨危受命,率朱雀營組織反擊。
終於靠血肉堅持半夜,萬秋安營紮寨,停止了進攻。
而與此同時,朱重明卻未停下步伐,前往中部森林,與麒麟營彙合。
月色可餐,可卻無人有意欣賞。
畢竟都吊著一根弦,唯有徐兩兄弟談笑風生。
“啪!
啊!”行軍之程有一人觸發獵人陷阱,發出嗷天慘叫。
還未等朱重明捂著他的嘴遠處便有轟鳴聲傳來。
他聽著眾人齊聲驚歎之聲看向前方,臨著火熱,看到一條火蛇在黑暗之中舞動。
好在昨日下過雨,要不然這一片森林將成為地獄之域。
“武流桐!”朱重明大叫一聲,他覺得有此絕技的也就隻有楊之龍那寶貝有了。
聽到朱重明呼喊,那火焰不斷揮舞,直到火勢漸小,便恢複了寧靜。
一道黑影跪在了朱重明前,“小人該死!”
小詞整的一溜一溜的,也不知道曾經那股傲嬌之氣到哪去了。
朱重明用著無奈的表情看了看武流桐,隨後清了清嗓子,大喊道:“帶路!”
帶路?那群山賊可不知道朱重明的意圖,隻知道是要去打仗的。
而武僧們則安心走路,不像山賊一般提心吊膽。
越走心越發慌,因為他們方向便是萬秋老巢,這下他們總算知道朱重明意圖。
他不是回援,而是直奔老巢,擒賊先擒王。
趁著夜色,這一四千多人的隊伍悄無聲息闖入萬鬆寺。
萬鬆寺通體為橙紅色的瓦房,結構為兩層閣樓的四合院。
外部還有三層石牆矗立。
朱重明認為懈怠之敵定能將其遠勝於外,於是就派麒麟營先遣進於寨內,為大軍通關摘道。
隨著一聲聲木門吱響,空虛的賊寨暴露在大軍之前。
萬鬆寺內僅僅隻有一千名賊兵,還有一千在天成寺還未調動。
他斷定留守的定不會是精壯之士,況自己還有四千兵卒。
隨著篝火滿盈,哀嚎遍野。
這便昭示著最為直隸官軍最為忌憚的萬鬆主寨被攻下,剩下的便隻是那殘飯剩羹。
萬鬆寺與天成由高山間隔,動靜不到轟山那種程度定不會被發現,於是朱重明扛著疲倦乘勝追擊。
果不其然,決伐果斷的行動拿下了這次計劃。
不費吹灰之力,僅僅隻有一人受傷,那白癡還是由於腳滑滾下山坡受的重傷。
由於沒有交戰便輕鬆俘獲了兩千老弱病殘,他們也不打算直接化為力量,而是先繳械並帶在隊伍之中,其中用意也是頗深。
就連同萬秋一家老小也連同遭受到牽連。
假放讓一人讓其逃去告訴萬秋老賊,亂其軍心,為自己下一步棋裝上助推器。
朱重明站在那連同玄風寨的窄道上,月色光芒映襯這他磅礴的背影,眼中滿是光輝。
“等著,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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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風寨內。
被射瞎一眼的顏白楊此時如絞心般痛楚,他知道眼睛對於弓箭手意味著什麼。
這也就代表自己以後再也上不了鷹眼戰場,他很不甘心,獨自坐在四梁蕭葉上,觀察這八百裏帳營之動靜。
萬秋篝火宴上傳來歡快的笑聲,因為隻剩五百多名士兵的玄風寨明日定抵擋不住六千浩浩湯湯大軍的進攻。
白日裏顏白楊帶頭上戰,朱雀營損失慘重,百人僅剩個位數幸存者。
作為臨時營領的顏白楊自然感到萬分懊惱,沒有人責怪他,反倒是稱讚他那視死如歸的精神。
但他自己卻不斷重複著自己的過失,甚至動了想衝入敵營的衝動。
潔白無瑕的廣寒宮下是一灘灘猩紅的血泊。
在絕望之際隻見遠處燃氣萬仗火把,那是希望的火光。
灼熱之間皆為白刃,那群人好似不知疲倦,個個春風得意。
與此同時敵軍帳中,萬秋得到消息後那笑容瞬間凝固,跪倒在地上,痛喊:“孩兒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