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東並沒有煙癮,他在小學時出於好奇抽過一次後,回到家就被敏銳的母親嗅到了煙味,緊接著他就被父親吊起來用皮帶抽了十分鍾,從那以後他就離煙這種東西敬而遠之。
不過現在有些心煩的他莫名想起每次旁人抽煙時享受的表情,反而有些蠢蠢欲動的想嚐試一下。
半晌後,他歎了口氣,並沒有下樓買煙,而是去客廳開了一瓶裝飾用的紅酒,倒了滿滿一杯。
秦東承認,他就是個俗人,他欣賞不來紅酒的味道,反而更偏愛白酒辛辣刺激的感覺。不過現在家裏並沒有白酒,就隻能拿紅酒湊活一下了。
他看著杯裏暗紅色的液體,像喝啤酒一樣仰頭喝了一大口。
紅酒特有的酸澀口感直衝天靈蓋,瞬間就把他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衝沒了。
他低頭看著手裏還剩下一半的紅酒滿臉糾結,最後還是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一口悶了下去。
結果沒想到這酒後勁十足,一杯下肚後,不到十分鍾,秦東整個人都進入暈暈乎乎的狀態。
他也沒管還剩下半瓶的紅酒,直接踉蹌著走進臥室,一頭倒在床上,腦袋枕著陌唯的枕頭,手上還抱著剛才陌唯待過的他的枕頭,就這樣睡了過去。
另一邊,陌唯跑出小區後就徑直向管理局跑了過去。
走到半路天上就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雪花,陌唯抬頭看了一眼後,腳下的速度就更快了。
雖然她不怕冷,但她真的很討厭雪。
十分鍾後,管理局門口看門的保安餘光看見一個黑影竄進了樓裏,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時候,哪還有什麼黑影,隻當自己眼花了的保安抿了一口熱騰騰的茶水,舒服的歎了口氣。
而這時,那道竄進樓裏的黑影已經跑到了動植物科的辦公室裏,舒服的窩在了屬於她的工位上。
管理局中這個點也有不少‘人’在,從外麵看就是一幅燈火通明的打工人景象。
不過仔細看過去,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是在正經工作的,不是在玩掃雷就是玩蜘蛛紙牌,反正都是在摸魚。
剛結束一局掃雷的龍一抻了抻手,剛想和旁邊的同事說些什麼餘光就看見了他後邊凳子上顯眼的一坨。
看著這個當初折磨了他十二個小時的小黑貓,龍一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嘴裏不停發出牙齒碰撞的咯噔聲。
陌唯正在專心舔著被打濕的毛,雪化成水後濕漉漉的感覺讓她十分不喜。
注意到旁邊的動靜,她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結果沒想到,龍一直接站了起來大喊一聲隊長好。
陌唯:“……”
龍一:“……”
辦公室中靜了一秒後就止不住的傳出笑聲,氣的陌唯想直接給龍一一爪子。
“沒事叫什麼叫。”
“我錯了,隊長。”
又是一聲中氣十足的認錯聲響徹辦公室,再次引來眾人新一輪的笑聲,尤其是看到大塊頭的龍一對著一隻還沒有他胳膊沉的小貓咪低頭認錯,眾人笑得就更歡了。
陌唯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頭智商時不時下線的變色龍,把其他人的笑聲當成背景音後,自顧自的舔著身上的毛。
畢竟濕漉漉的是真的不舒服。
龍一見隊長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連忙小心翼翼的拿過東西跑出了辦公室,一溜煙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陌唯連餘光都沒看一下,在眾人新一輪的笑聲中依舊專心致誌的舔著毛。
眾人笑夠了之後就散開各做各的去了,隻有一臉僵硬的張影悄咪咪的湊了過來,一副要分享小秘密的樣子。
張影的本體是一團凝聚起來的鬼影,現在寄居在一個紙人裏,所以基本不存在麵部表情,看起來顯得格外陰森。
不過她一開口說話,語氣中的八卦意味簡直揮之不去,在配上她那張沒有表情的臉,頗具荒誕意味。
“你怎麼現在過來了?”
好在陌唯已經習慣她這幅樣子,淡定的看了一眼後,屈尊降貴的把濕了的爪子伸到她麵前,還上下抬了抬,暗示的意味非常濃重。
張影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改變主意的樣子,隻能憤憤的拿過桌子上的濕巾,仔細的給這位大爺擦爪子。
擦完一隻還知道換一隻,一直等到四隻爪子都擦完,聞上去隻有淡淡的香味後陌唯才滿意的點點頭。
“當然是因為有事啊。”
看著陌唯亂飄的視線,張影離開座位蹲下來和她的視線齊平,明明白白的表達著‘你把我當傻子嗎?’
陌唯:“……好了,我說就是了。”
歎了口氣,想到剛才和秦東的談話,陌唯酸澀中還有一點委屈,明明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人,現在卻有可能半路反悔,偏偏造成這種結果還是因為她的原因,一時間頗有些有苦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