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種話也是有些出格,不過趙棠在他麵前一向都有些出格。
趙棠睜圓了眼睛,雙手扒著他的手臂,期盼地看著他。眼睛濕漉漉的,就像是初生的麋鹿一般。
讓衛煬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喝了。”
趙棠滿意地點了點頭,佯裝若無其事一般,然而那抿成直線的嘴唇卻忍不住往上揚的樣子實在掩蓋不住她的欣喜。
實在是令衛煬啼笑皆非。
“上次的賞賜可還滿意?”衛煬挑眉道。
趙棠聽到這話眼睛一亮,猛然將頭揚起,發簪上的流蘇晃了晃。
“滿意。”趙棠扶了扶發髻上的簪子,“皇上記得妾身的名字?”
衛煬順著她的動作看去,是支並蒂海棠琉璃繞珠簪。
這支簪子並不是他挑的,應是那日他吩咐了劉友後,劉友特意挑出來的。
不過他確實依稀記得她的閨名叫做趙棠。
雖然不是他挑的,但正值花前月下時,又怎麼會承認呢。
“恩,朕記得你單名一個棠字。”
趙棠可沒錯過方才衛煬眼中閃過的意思茫然,看樣子這簪子並不是他挑的,心中冷嘲一聲。臉上的笑意卻更大了,眼睛裏倒映著他的身影,似是滿心滿眼都是他。
她感動地道:“妾身以為皇上不記得妾的名字呢——”
衛煬摸了摸鼻子,溫和地笑道:“朕怎麼會不記得呢,棠兒。”
“海棠很配你。”衛煬伸出手替她調整了簪子。
趙棠雙頰泛紅,如同正豔的海棠嬌豔欲滴,然而她心中隻覺得平靜。
見到她嬌羞的模樣,引人采擷。衛煬的眸子暗了暗,手順勢往下,落在她纖細的腰肢上,輕輕捏了捏。
已經變得火熱的掌心隔著衣裳熨帖著她的肌膚,頓時氣氛變得纏綿了起來。
趙棠像是受驚了般小聲驚呼出聲,又很快將聲音全數咽了回去。眼睫撲閃著,似是嗔怪地看著他。
但是眼睛卻像是藏了勾子一樣,勾著衛煬湊上前去一親芳澤。
趙棠雙手攀在他的肩頭,雙目輕闔,眼睫微微顫抖著。
衛煬一手攬著她的腰肢,一手扶著她的後腦。
她雙手收緊,手下明黃色的龍袍都起了皺褶,氣息不穩,臉上酡紅。
過了許久,衛煬才鬆開她。
隻見趙棠輕輕地喘著氣,勾著他的衣襟。紅唇變得更加水潤嬌嫩,麵上也平添了幾分媚色,原本清澈的眸子變得水靈靈的。
如蘭的氣息在他頸側吐出,衣襟都被趙棠扯得鬆開了。
“皇上……”趙棠伏在他懷中,手裏還拽著他的衣襟,輕喘著喚道。
衛煬的手覆在她的腰帶上,指尖一翻,腰帶鬆開了。
他啞著聲音應道:“棠兒。”
“皇上,二公主病重,還請皇上移駕!”
殿外傳出一聲驚呼。
頓時殿中的旖旎盡數消散。
趙棠頭腦瞬間清明了起來,她瞥了一眼緊閉的殿門。
身邊的衛煬也早已清醒了過來。
他的子嗣不豐,到頭來隻有兩子三女,而二公主又素來身體不好,自然十分在意。
“皇上快去景仁宮看看吧,二公主的平安最重要。”趙棠體貼地說道。
這時候趙棠不能多加阻攔,哪怕趙棠以往在他麵前行事有幾分大膽,但是這事畢竟事關重大。
衛煬站起了身,趙棠順勢也跟著站了起來。
她伸手將皇上的衣服收拾妥當,抬起眼望著衛煬,恰到好處的露出幾分擔憂,“二公主福澤深厚,定會無恙的。”
衛煬握住她的手點了點頭,旋即鬆開手,邁腿便向殿外走去。
趙棠望著空蕩蕩的臨華殿,呼呼的寒風從大開的房門闖了進來,霎時殿內的氣溫驟降。
趙棠平靜地收拾好了自身的穿戴,坐著轎輦回綺春軒。
她坐在轎子中,將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迎著皎潔的月光,越發顯得精致。
明日,整個後宮就會知道,昨夜宜妃在她侍寢的夜裏叫走了皇上。
哪怕打著的幌子是二公主病重,別人注意到的隻會是宜妃成功地從她手裏截胡。
宜妃本就不喜她,此事一出,那些牛鬼蛇神又該冒出來了。
她嗤笑一聲,淺褐色的眸子這會兒竟是比冬夜裏的寒風還涼。她不經意地摸著簪身,冰涼的觸感傳達到她的心裏。
她當然知道,相比起皇上的孩子而言,自己根本不算什麼。
隻不過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宜妃截胡,還真是令人感到不虞。
更何況,二公主當真是病重麼?
趙棠的指腹抵著簪子,尖銳的簪頭紮得令她有幾分刺痛,卻更加讓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