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畫展(1 / 2)

“我是林昊。”他合上電腦,伸手輕輕地摸著我的臉,“蘇蘇,或許我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那人,但是請你相信,我是愛你的。”

“我相信,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我們卡著周六過去,早上先去徐醫生那裏複查一下,接著去看心理醫生,下午去母親的畫開幕式,時間還挺寬裕的。

不過我們還是耽誤了時間,剛剛好趕上開幕式。

沒有想到梁五又在。

說又是因為我們在心理診所已經見過麵,耽誤時間也是因為他在高醫生那邊超過了時間,導致我們的時間不得不延後。

但是我們確實沒有見到麵,之所以知道是他純屬因為醫院小護士過度激動,那模樣和我們公司小姑娘沒差多少。

所以梁琰的名字,自然而然就到了耳朵裏。

許是大理與他同遊沒有那麼可怕,現在這個名字不會叫我過度反應。

為了防止遇到,我和林昊說要去這邊的花房等著,林昊自然同意,沒想到黎醫生也在。

這個女人就像是清水一樣,隻是站在那裏便會讓人有種舒服的感覺,她和我們打了招呼,一邊修剪花草,一邊閑聊。

我們的話題從最喜歡的花開始。

黎醫生喜歡鈴蘭,如生命一樣純潔又堅韌,我喜歡向日葵,如同生命一樣陽光燦爛,而林昊不喜歡花,因為這種生命太過柔弱和短暫。

而生命的柔弱與短暫,恰恰是母親這次畫展的主題。

隻不過來的人,大都不是什麼柔弱之人。

這種場合總是需要有些有名有地位的人來撐場子,梁五被邀請的身份是梁家人,一同過來的還有梁家大姐。

這個女人瘦了挺多,穿著一身淺色套裝,氣勢比起之前收斂很多,像極一把精美的軟劍。

她很主動地來問好。

話裏話外,都是商業化的禮貌。

畫展這種地方更多時候是一個社交場合,大家都是來社交的,恰到好處的禮節大家都很舒服,就連梁五也是如此,並沒有過來刷什麼存在感。

拍合照時候,母親拉著我和林昊在身旁,還給在場的人做了介紹,同時也相當於介紹了一下尚家,一時間郎才女貌之類的客套話便有了不少。

我們笑著應和,等拍完照後,母親去給來賓介紹畫,我倆才得以清靜。

臉都笑僵了——我揉揉臉,就看到林昊滿眼笑意,“臉笑僵了?”

我點了點頭,看向保持優雅笑意的母親方向,“有時候覺得她應該活得挺累的。”

“不過她很享受當下的狀態,這也未嚐不好。”

確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兩人還要等母親一起吃晚飯,便在畫展裏隨意走走。

母親是國畫起家,能有名氣的卻是因為油畫,她很擅長展示那些美到極致的東西,即便是抽象的情緒,也會用獨特的美具象化。

這些大都是百科能看到的,其實我並不懂畫,尤其是她的畫,更是看不懂。

然而林昊懂,並且能說上一二。

比如眼前的這幅畫,從色彩應用到布局,從構圖到立意,林昊都分析得頭頭是道,上一次聽到這種類似的分析還是裝潢設計作品評比上。

“你什麼時候藝術造詣這麼高了?”不說能看懂這些畫展裏的畫,還能自己畫出一屋來。

“我也是接咱媽的時候多聊了聊。”

“你們聊了什麼?”

“一些你小時候的事情,沒想到你小時候就那麼會掙錢。”

他說的應該是我小時候跟著母親學了些三腳貓工作,就以給同學畫素描掙錢的事兒。

雖然畫的四不像,也沒收到錢,不過還是被請了家長。

來學校的是我的父親,他那個時候很年輕,保證了沒有下次之後,就領了我回家問我為什麼。

“我想和他們快點變熟悉。”剛剛轉學的孩子,不抓緊時間融入群體,很容易被排斥,接受異樣的眼光。

父親則是給我買了個冰淇淋,“蘇蘇,等你變強大了,大家自然會和你熟悉,朋友不是靠討好來維係的。”

其實不僅朋友關係如此,親情,愛情也是如此。

父親去世時候,我抱著母親,哭著求她不要再離開,說著我會掙很多錢,會照顧好她的那些不負責任的胡話,然而她最終還是走了。

她走向了那片光明的鮮花與掌聲中,過去的一切都隱於黑暗,包括那個隻有16歲的女兒。

然而父親走之前告訴過我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拋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