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說得這麼帥,但是滅枷的威力不容小覷,白星辭完全是靠當年在警校魔鬼訓練所磨練出來的意誌支撐著。
“所以我說,等出去秘境了,把這個滅枷給我解開吧。”白星辭握住長刀的手有些發抖。
“你的滅枷是春長老給你戴上的,如果我們能出去,我一定會讓他給你解開。”沈雲諫站在白星辭身邊,銀劍直指站在場中央遊刃有餘的男孩,“現在第一要務,就是把這個怪物解決。”
兩人一齊衝上去,沈雲諫的劍自上而下,電光四射,白星辭自下而上,長刀直取男孩的小腹,男孩反手擋住自身後襲來的修士,將人甩了出去,抽刀格擋住沈雲諫的攻勢,隨即抬腿一腳踹上白星辭的肚子。
簡直就像是堅硬的岩石從懸崖墜落!白星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扭轉腰肢卸力,把刀撬進地磚縫隙裏,止住身體的後仰,接著騰空而起,握住刀柄以刀身為支點,利落地旋身飛踢過去,衣擺帶起刺耳的颯颯破空聲。
“嘁,不自量力。”金發的男孩冷笑一聲,獸眸冷漠地從白星辭身上一掃而過,像是俯瞰眾生的神祇自九天之上蔑視螻蟻。
眼見白星辭的腳尖就要觸碰到男孩的脖頸,男孩震刀揮開沈雲諫,伸手抓住她的腳踝,白星辭隻覺得自己的腳踝被鋼鐵做成的手擒住,鐵環勒到最緊,她的骨骼和肌肉發出錯位的哀嚎,踝骨幾乎要被生生捏碎。
白星辭疼得兩眼發紅,無需思考也來不及思考,猝然屈身,背彎折得像蝦一樣,一個頭槌狠狠地撞到男孩的腦門,聲音大得如同敲鍾。男孩的身體不知道是由什麼鑄成的,白星辭感覺自己捶的不是腦門,分明他娘的就是花崗石。
白星辭腦子裏嗡嗡作響,自己的腦漿都要被這一擊搖碎了,男孩卻一點影響都沒有,握住她的腳踝,手臂向上一揚,把她像扔沙包一樣丟了出去。
沈雲諫背靠在折斷的樹樁上,望著宛如破布娃娃般在空中劃出弧度的白星辭兩眼一黑,為什麼有人敢對著器靈用頭槌啊,雞蛋難道會比石頭硬嗎這個蠢貨。
天乾盟裏還能動彈的修士接二連三地撲上去,又接二連三地被扔出來,白星辭癱軟在地上,仰頭望向天空,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真的很想抽一口那壺老師總是藏起來的水煙。
啊,這都是些什麼事啊,她不過是下山去送個賀禮,為什麼會被卷進這種事情裏麵來啊,又是佛陀教天乾盟又是秘境器靈的,這個金閃閃的小屁孩真的很強啊,看這個情況她的小命是真的不保了。
傷口好疼,胸膛裏似乎有火在燒一樣,她的肺肯定受了傷,不然也不會現在呼吸聲音跟老舊的破風箱似的。啊不僅僅是胸口疼,她渾身上下都在疼,就算是被壓路機左右來回個十幾次也不至於疼成這個樣子吧?別說是胳膊了,兩腿也動彈不得,就像是有一百個重型肥宅在她雙腿上跳踢踏舞啊。
唉,她真的很倒黴啊,她上輩子是搶走了黴神的老婆還是殺了他的雙親,為什麼這輩子總是在她身邊如影隨行陰魂不散啊。
“……友。”
“……道友。”
“……白星辭!”
白星辭猛地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界裏一張帶淚的娃娃臉占據了眼眶。
宋雲京見白星辭睜開了眼睛,鬆了一口氣,兩眼含淚笑道:“太好了,我喊了那麼多聲你都不理我,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宋雲京?”白星辭動了動腿,好像沒有剛剛那麼疼了。
春長老的那雙瀲灩的桃花眼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手上散發出青瑩的柔光:“沒有大礙,不過是斷了一條肋骨,折斷了右臂和兩條小腿,放心吧頸椎沒有問題,不過內髒受到了重擊,右肺的肺葉和脾髒都有不同程度的破裂。”
“……你們天乾盟學的居然是西醫嗎?”白星辭都不知道該從哪裏吐槽。
“放心吧,”春長老麵色凝重,永遠都是上揚的嘴角此時拉平成一條直線,“雖然比不上瓊枝島,但是我也是以禦用醫師的身份常伴在少君左右。”
白星辭閉上眼。難怪雲淡他們說沈雲諫在天乾盟的日子不好過,堂堂少君微服私訪連個靠譜的狂戰士都不帶,誰家打本隻帶奶媽,是打算靠著彈反把boss磨死嗎?
“白道友,白道友,”宋雲京湊到白星辭的耳旁小聲喊她,“那個……你是不是處子?”
“宋雲京小朋友,雖然咱們如今在秘境,但是我要是報警,治寇府的人立馬就會過來以騷擾的名義把你關進大牢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