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輕紗下。
江秦把那套白衣小心脫下折好放在衣櫥裏。
這身衣裳他一定會好好收起來的。可是姣姣送他的第一套衣裳。
他關上衣櫥。轉身吹滅蠟燭上床。
顏姣躺在榻上。
方才江秦提到李元，她又想到暮春樓火災的事兒。
李元那日是去調查這事吧？劉侍郎之死也沒真相大白。
他們每到一個城池，管州村民鬧事，官民矛盾凸現；桃術糧食漲價，饑荒；什麼事都被他們遇到。
上一世，她嫁給李元，沒發生過這些事，看來這一世因為她的重生改變了很多。
江秦做到那個位置是不能太順利的。
顏姣隻是這麼想了一下，能夠理解江秦想要破案的想法。
真相該被人們所知，不該被遺忘。
但他們如今是沒辦法觸及朝廷內部的核心機密。
顏姣問江秦：“上次那張□□，你放到哪去了？”
有沒有找人查過那玩意兒？
□□，據名字來看，就是用人皮做成。
從人的臉上把那張皮撕下。
江秦說：“給他戴了回去，死因依舊寫的鶴頂紅中毒。”
他順了順顏姣的發絲，“姣姣想知道□□嗎？”
江秦閉眼，“常人是做不到的。薄如蟬翼，透氣性好，不僅是人皮，還有一種貼合皮膚的凝膠。”
顏姣嗯了一聲，“最近我好想去京城，想去找小白，可以嗎？”
顏姣邊說還眨了眨眼。
她很想去，可若江秦不同意是去不成的。
“再過幾日，讓幾名衙役護送你去，到時路途中發生什麼事兒，你一人應付不過來。”
侯府嫡長女陪自己走那麼遠的地方，毫無怨言。
從沒喊苦叫累，說要回京城或者怎麼樣。
她想見朋友自己怎麼能說不呢？
“好。”
能回去就行。顏姣心裏偷笑。回去一兩日也好，她想小白了。
“多謝夫君，姣姣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若不是他對自己好，不會讓自己回去。
“你要想也可以上街，天黑之前回來。”
江秦越想越覺得羞愧，小妮子跟了自己以來沒過過好日子。還得想著怎麼賺錢。
——
沒等兩日顏姣就見到了顏露，蕭蓋這幾日都會到妙味軒看看。
越看越覺得妙味軒一日收益太多。
她一日能掙的快趕得上茶坊三四日掙的了。
當左衣說在城門口見到香蓮，顏姣趕緊去找蕭蓋過來。
還是與之前一模一樣的裝扮。
蕭蓋以為她這次會讓自己一人去，不想顏姣帶上狐狸圖案的麵具，跟在他身後。
蕭蓋問：“你不避一避？”
不是說不能見到？身份不能揭開的嗎？
“放心，不會被發現。”她實在是想會一會。
“我是妙味軒掌櫃的身邊的侍女，江葉。”
兩人算了算時辰，時候差不多了才到妙味軒。
顏姣站在蕭蓋身邊。左衣覺得公子旁邊的人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是誰呢？
還沒等她想出來，香蓮就走到了妙味軒門口。
“不知這位可是妙味軒的掌櫃的？”一道輕柔的女聲問。
顏露揭下黑鬥篷，露出了那張嬌豔的臉。
這一路她都注意動向。沒什麼人發現。
為了得到配方，她不怕。
她從小就是掌上明珠，不是端侯爺的親生女兒。
孫千金對她很好，要什麼有什麼。
嫁給李元之後更是身份尊貴，地位顯赫。
難得有出錢還得不到的東西，正因為這樣，她一定要得到配方。
——
顏姣見顏露身後的香蓮，捏著嗓子說：“你便是這姑娘背後的人嗎？真是美貌。”
蕭蓋輕聲斥責：“江葉，不得無理。”
顏露微微一笑：“無妨，不知掌櫃的可否讓我進去說話？”
香蓮說過妙味軒的掌櫃的是個白衣公子。
就該是眼前這位了。
“小姐請。”蕭蓋做出溫雅有禮的舉動。
“不知小姐的侍女有沒有告訴你？她來時曾做過什麼好事？不分青紅皂白鞭打店鋪內的夥計，這是一位求取配方的人該做的事？”
顏姣知道香蓮的性格，顏露也該知道，但是，搶占先機是很重要的。
“真是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不要生氣，我這侍女從小跟在我身邊，性格不太好，平日裏跟著我學多了，現在既然我已經來了，不知道公子有沒有看到我的成是否願意跟我談一談關於配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