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試圖阻止他們的尬吹事業:“我……”
但是這兩個人沒人理她,一心沉溺在自己世界裏瘋狂誇,黎琳忍無可忍:
“哥!”
“不對啊,”黎少斌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下很難看:“你們不覺得這個震感越來越大,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嗎?”
黎琳:感情您還記得這會在地震啊。
“過來,過來,”黎少斌收起了笑臉,拉著黎琳就往上走。
他邊走邊解釋:“我剛剛上去看過了,上頭沒亂石,地勢平些。”
黎少良在後台拆他台:“可是那也不代表這山不會塌啊?”
“哼,”黎少斌對這個二哈弟弟沒什麼好口氣:“以前什麼大地震多少回,這山也紋絲不動。”
“那萬一…”黎少良還想爭辯。
被黎少斌打斷:“如果這山要塌,那咱跑下去也沒用,這山塌下去少說能壓平三個村子,城邊都會被波及,你是能飛還是怎麼樣,能跑那快?”
黎少良焉焉收了聲。
黎少斌搖搖頭,神色凝重。
上邊的地勢確實如黎少斌所說,要平緩很多,幾乎是斜的平麵,沒有植物就是一點泥土薄灰。
石麵摸上去都是溫熱的,兩邊的池子有大有小,都往外冒著熱氣,有一個小點像井口那麼大的,裏頭還冒著泡,像是燒開的滾水。
裏頭還浮著包裝滿了板栗的衣服。
“哥,”黎琳:“那板栗應該熟了吧?”
“沒那麼快,”黎少斌蹲在了旁邊,用木棍戳著給衣服包翻了個麵:
“還要再等等。”
要是忽略掉腳底下一直沒停過的震動的話,他們現在這樣更像是出來野營遊玩的。
三人都沒再說話,黎琳看下山腳的地方,滿麵愁容。
這下頭還不知道啥情況呢,要是這次災情嚴重,地裏的莊稼被影響,那日子就要不好過了。
不過現下想再多也沒用,黎琳吐出一口氣,他們現在還活著就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小妹,”黎少斌撈起那包板栗:“來來來,應該是可以了。”
衣服包滴溜往下淌水,冒著白色濃重的霧氣,黎少斌伸手去扯那衣服,被燙得直吸氣,不過就是這樣他也沒拿來手,堅持把衣服包給打開了。
油黑色的板栗裏冒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黎琳用力吸了口氣,那味道並不明顯。
黎少斌撿了個板栗起來剝殼去皮,做得特別細致認真,還有幾分嫻熟。
等到他剝好,那顆板栗被送到了黎琳眼前:
“小妹吃。”
黎琳很自然得接過那顆板栗:“還是大哥好。”
黎少斌笑彎了眼,低頭又繼續剝板栗。
一邊的黎少良聽完這句,眼睛都瞪圓了,他也拿起了顆板栗開始剝。
兩個人就跟競賽似的,剝板栗的速度快得就快能擦出火花了。
“小妹吃。”黎少良終於剝完了第一顆遞到黎琳手邊。
可這會黎少斌也剝完了第二顆給她:“小妹。”
黎琳失笑,把兩個人的手都擋了回去:“我自己剝。”
結果兩人都用一種完全不相信的眼神看她。
“什麼眼神啊。”
黎琳故作生氣,記憶裏的原主是個特別嬌氣的姑娘,這什麼剝殼的事情,她是真的沒幹過,都是兩個哥哥或者老爸剝好她再吃。
可黎琳卻和原主截然相反,因為生在中間,又是女孩,父母對她不是特別重視,從小到大,獨立自主貫穿了她的人生。
這兩個完全不同的性格融合在一起,有時候黎琳自己也會矛盾,她到底是誰,是書裏的黎琳還是書外的黎琳。
兩個哥哥搖搖頭,都不作聲繼續剝板栗了。
算了,到底是誰很重要嗎?
人生隻有這一次,活著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