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為慶賀自己書稿已開始雕版,晚上喝了百花釀,夜晚做了一個夢,卻不料早醒後,發現與小倩、梁氏都做了一個相同的夢,隻是各自的身份不一樣而已。
除了莫易夢到自己還是一個凡間書生,小倩夢到自己變成了新晉小仙,最離譜的是梁氏,竟然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金甲神將。
梁氏笑著說:“妾在夢中就遇到這麼一個小女仙,她偷偷地把一個男子帶到她的房間,見妾去巡視,便將那個男子藏到床底下,妾進到她的房間就已聞到生人的氣味,隻是見這小仙女年紀尚小,也不會有太出格的事情,而且也念她是初犯,便放過她來了。”
莫易聽到此,大笑了起來,然後問梁氏說:“那……阿嬌,你還記不記得夢中的這位小仙女的麵容麼?”
梁氏笑著說道:“不記得了,妾早晨醒來後也很是奇怪,為何妾要變成金甲神將,而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呢?”
莫易本來打算把自己昨夜做的同一個夢告訴梁氏,悄悄看了小倩一眼,隻見她含著笑低著頭不語,莫易大笑了許久後,開玩笑地對梁氏說:“莫不是阿嬌想做花木蘭?”
梁氏依然笑著說道:“妾才不想做花木蘭,隻想做個女子,做郎君的好妻子。”
莫易心想:這大概是凡間女子的嫉妒之心作祟吧,雖然阿嬌不願承認她有那麼一點點地嫉妒小倩之心,但或許這個夢境能表明她的心底所想。
莫易也不願說穿,梁氏有此心也很正常,凡人都有,隻不過各自把握的分寸不同而已。不過他哈哈之後,有了一個新故事的靈感,便急忙吃完早飯去了書齋。
梁氏和小倩大概也知道莫易匆匆離去是有了寫作的興致,也不多問,隨他去了。
莫易走到書齋,在書桌麵前坐下,一邊研磨,一邊開始構思故事,片刻後便有了頭緒,拿起筆來蘸了墨,開始伏案寫了起來。
南京城有個書生,姓明,名炳文,他少年時爹娘便相繼而亡,明炳文成了孤兒,一個人在武定橋附近居住。
這明生性情文靜,不好交往,除了每天到市集吃兩餐飯外,其餘時間都在住所,他的一個同窗好友廖秀才某次與他開玩笑說道:“愚兄可聽說這南京城裏,現在有很多空的宅院,裏麵住著許多鬼狐,賢弟一人獨自住在這院子裏,不怕有鬼狐找上門來嗎?”
明生笑著說:“我乃一大丈夫,難道還怕那鬼狐來?若是雄的狐鬼來了,我有利劍,雌的來了,我還要開門收留她呢!”
廖秀才回去後,與朋友們謀劃,想要戲弄他一下。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他們湊了銀子,請了一個妓女去敲明生的家門。
隻見那妓女走到明生的房屋前,輕叩大門,明生在門後瞧了瞧,見是一個並不認識的女子,便隔著門問她是誰?
那妓女回答自稱是鬼,明生聽後,非常恐懼,嚇得牙齒都格格地響,那妓女在門外徘徊了許久後才離去。
第二天淩晨,廖秀才便來到明生的家裏,明生把夜間遇鬼的事向他訴說了一遍,並說不能住在這裏了,要盡快搬家。
廖秀才聽他後,見他被嚇得如此,遂拍手大笑,並譏笑他說:“賢弟不是要收留雌鬼嗎?怎麼不開門留住她呢?”明生見廖秀才如此玩笑,一下子便明白了,原來昨夜那女子是假鬼,明生這才安心住下來。
又過了半年後,某天夜晚,又有個女子叩門,明生以為又是朋友與他開玩笑,便開門請女子進來,明生細看這女子,原來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明生非常吃驚地問她是從哪裏來的,女子回答說:“我叫青梅,是武定橋頭旁舊院裏的妓女,今夜正好路過相公此處。”
因為武定橋一帶妓院很多,明生也便信而不疑,隨後兩人親熱歡好,從此每隔三五夜,青梅就會來明生家一次。
後來又有一天的晚上,明生獨自坐在家中的書齋裏,對著燈凝想,一個女子輕輕徑直推門而進,明生以為是青梅來了,忙站起身準備與她說話。
轉過身一看,是一位陌生的女子,明生並不認識這個女子,她看上去約十五六歲,還沒束發,兩臂下垂,長袖拖地,十分風流美麗,走起路來,飄然若仙。
明生十分驚奇,懷疑她是狐精,便問她到底是誰?
隻見那個女子說道:“妾是良家女子,姓端木,因愛慕相公高雅風流,希望相公能憐香惜玉。”
明生一聽,欣喜異常,便拿起她的手,卻感覺她的小手涼如冰塊,明生吃驚地問:“小娘子怎麼如此手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