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寫完新春後第一個故事,鬆了一口氣,把筆放下,端起茶來,看著梁氏與小倩還在仔細地看他的手稿,他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他看到此情此景,有一種感覺,小說雖然在過去幾千年的曆史來看,在藝文類中隻能算得是末流,但定當會成為當朝的一個傲嬌,未來的後人們也將會以我大明的小說為榮。
想到此,莫易看到梁氏與小倩也看完了他的手稿,便問:“阿嬌、小倩,我想問一下你們兩位,我寫的這些故事中有哪些因素吸引你們呢?”
小倩首先笑著回答:“易哥哥寫的故事與小倩的日常生活很近啊,小倩讀起來就覺得是隔壁鄰居家、同村鄉親們家所發生的事情一般。”
梁氏看了看小倩,微笑地說道:“郎君的小說創作,雖然是把傳奇故事變成了日常瑣事,但妾以為,這正是創作當中的一大進步,以家庭日常生活為素材的小說,在郎君這兒有了很好的表現。”
莫易聽後也笑著說:“如此說來,我的這些文章印成書後還是會雅俗共賞?”
梁氏小說:“郎君不用如此的沒有自信!應當相信,與妾、還有小倩妹妹有相同愛好之人也會是有許多的。”
小倩也笑著說道:“是啊,易哥哥不用擔心這許多,隻管把你的手稿整理好便可了。”
如此場景的討論不斷出現在之後一兩月中,最後經過幾個月的整理,莫易的手稿終於編彙出了三十卷的內容量,並為這本書起了一個書名,叫做《妄言漫筆》,準備送去書坊雕版了。
一日梁氏到書齋,望見桌上的書,問正伏案埋頭寫作的莫易:“郎君,為何此書名叫作妄言?”
莫易抬頭望著梁氏,說道:“阿嬌你看,那些有錢人家,看我等人,不管是一言一行,又或飲酒讀書,都以為是妄,反正亦如此,皆因以彼此的思維代之。”
“所以,我既以人為妄,而人又以我為妄,蓋宇宙之內,彼此無不可以為妄,嗚呼!況餘之是書,孰不以為妄耶?故不得不名之妄言也,然妄乎不妄乎,知心者鑒之耳。”
梁氏聽完莫易的解釋,笑道:“郎君之解釋,儼如禪語,妾愚笨,不太明白,但郎君既然已經想好,就趕緊送去書坊雕版吧。”
莫易說道:“我正準備明天就拿去呢。”
梁氏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對莫易說:“對了,郎君稍等我片刻,我回房去拿樣東西過來,到時候郎君可派上用途。”說完後就離開書齋了。
莫易繼續埋頭寫文章,不多一會兒,梁氏走過來,遞給莫易一個飛鷹銅符,他接過去一看,此符鑄得非常精細,在符的正中有一個陽文的“梁”字。
梁氏笑著說:“這是我爹爹的鷹符,我家仆人們都認得,我爹爹生意上的那些管事人也都認得,見此符如見家主,可以號令他們做事,明日你去書坊中,找到書坊裏管事的人,出示此符即可安排他們認真做事,郎君務必收好此符,不可遺失了。”
莫易笑著說道:“好的,阿嬌,明日我去書坊先給他們看看我的書稿,需要多少銀子和時間才可完成。”
次日莫易吃過早飯,換過衣裳,懷揣著那個飛鷹銅符,拿著自己編撰好的手稿,騎著馬進城去了。
莫易在這金陵城先是尋了幾家書坊,這幾家書坊的管事人因看莫易是生麵孔,也不接他的書,當然也有漫天要價的,欺他不是熟人。
最後來到梁氏書坊,先是一個夥計接待了他,莫易已經找過幾家書坊,知道此事隻得是管事人說了才算,便要夥計請出管事人來。
坊中夥計上下打量了莫易說道:“相公不告訴我有何事,叫我如何去請得管事人過來。”
莫易隻好說道:“我有幾十卷書欲雕版,問一下貴行的行情。”
夥計說道:“相公可把需要雕版的書給我瞧瞧,我可給相公算算。”
莫易陪著笑說道:“還是請小哥去把貴坊的管事人請來為宜。”
夥計正要再說什麼,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人說道:“相公找我有何事?”
莫易看見來人,三十來歲模樣,莫易上前,兩人行過禮後,莫易問:“你就是這梁氏書坊的管事人?”
那人答道:“正是,相公有何事?不妨直說。”
莫易把自己編撰的這三十卷書遞給他說:“我今日來是為此書雕版,不知需要多少銀子和多長時間才可完成?”
那人翻看了一下後說道:“我們梁氏書坊現在有許多書正等著雕版,相公若是不急,大概一年後應該可以吧,相公若是急,不妨去找一找其他家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