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邦彥坐在黃包車上緩慢前進,春天要到了,風也變得溫暖了起來。
春風使得齊邦彥的精神清醒了許多。
齊邦彥突然想到,自己沒有拿儲藥倉庫的鑰匙,於是急忙跟車夫說道。
“兄弟,先去趟軍統局,我去取點兒東西。”
“您是軍統的大人啊,但這車費……”
車夫欲言又止,害怕車上的大人生氣。
“車費好說,你跑就是了。”
“得嘞,您坐穩。”
齊邦彥明顯地能感覺到速度加快了。
平時十多分鍾的路程齊邦彥感覺也就不到十分鍾就到了。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齊邦彥和門口的衛兵打了聲招呼。
黃包車夫壓根也沒想過偷偷溜走,誰敢在軍統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溜走,真是不想活了。
齊邦彥快步進入大門,直接小跑上了三樓。
齊邦彥走到了於處長的門口,敲了下門,“於處長在麼?”
“進來。”
齊邦彥直接開門走進了辦公室,“於處,我來取一下儲藥倉庫的鑰匙。”
齊邦彥故意拉低了聲音。
“建業啊,鑰匙在這兒。”
齊邦彥取走了於處桌子上的鑰匙。
“樓下還有黃包車等我,我先走了啊。”
“去吧。”
齊邦彥直接快步走到了一樓。
剛到一樓,他才想到自己忘了叫徐亦元一起去窩棚。
“哎算了,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
齊邦彥內心想著。
於是徑直向大門走去,回到了黃包車上。
“走吧,兄弟。”
黃包車又繼續出發。
一路無話,黃包車行駛到了窩棚的附近,為了感謝這位黃包車夫,齊邦彥特意多給了不少的小費。
齊邦彥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來到窩棚,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上次來的時候還有小孩大叫大喊,但此時窩棚裏十分安靜。
齊邦彥順著小路小心地走進了窩棚裏。
發現窩棚裏竟然有幾個年歲比較大的老人坐在一起,老人的旁邊是他之前來的時候有過一麵之緣的幾個小孩。
幾個小孩子看到了輕聲走進來的齊邦彥,馬上就跟其中的一個老奶奶叫道。
“奶奶,昨天跟大爺爺說話的人就是他。”
“你究竟是誰,你昨天和李書德說了什麼?”
老奶奶頓時眼睛瞪向齊邦彥。
齊邦彥一臉懵逼,跟老奶奶解釋道。
“大姨,我叫做齊邦彥,昨天來這裏暗訪的時候恰巧看到孩子們說的那位大爺,然後跟大爺問了點情況。”
“由於我昨天白天來的時候沒什麼人,所以他也答應昨天幫我跟大家打聽打聽。”
“您看,這是我今天來看大爺帶的禮物。”
齊邦彥將帶的禮物拿給老奶奶看。
另一個年輕點的女人對老奶奶悄悄地說著什麼,老奶奶也點了點頭。
“老李昨晚跟我們打聽了這兩天有沒有見到大車。”老奶奶意味深長地說著。
“對對對,那是我托他幫忙打聽的。”
“您能告訴我,老李怎麼了麼?”
“他死了。”齊邦彥之前看到他們的時候就已經猜到老頭兒出事了。
所以齊邦彥跟老奶奶說,“我能去看看老李麼?如果我沒有拜托他,他也許不會死。”
“他就被放在後麵草垛旁,今天早上才發現他,還沒來得及安葬。”
齊邦彥順著老奶奶指的方向往裏走,看到了在草垛旁蓋著一張草席,草席邊露出了兩隻腳。
這就是老李的屍體了吧,齊邦彥靠近挑開了草席。
他看到了老李的屍體,脖子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傷口。
行家所為,快準狠,沒給死者一點兒反應時間。
齊邦彥之後又檢查了老李的屍體,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就將草席又蓋到了老李的身上。
齊邦彥回到了窩棚裏,繼續向兩位老人家打聽。
“大姨,老李因我而死,我先調查他為什麼會死。您能幫我回憶一下老李的狀態麼?”
“昨晚我記得老李挺高興的,跟我們打聽這打聽那。”
“當時你們怎麼跟老李說的,最近有發現什麼異常麼?”
“哪有什麼異常,大家活著都不容易,哪有心思去關心其他的事兒。當時大家還打趣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所以,老李的死亡和他打聽的消息無關。
齊邦彥沉默無語,從懷中掏出了三塊大洋,遞到了老奶奶的手中。
“大姨,幫老李好好安葬。”
老奶奶沒有說話,接過了大洋。
“我走了,這些吃的用的留給你們吧。”
齊邦彥轉身離開,沒有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