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決說話時的語氣越是輕飄飄,越是一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隻是想要求證的態度,淩天塵心裏頭就越是害怕越是打鼓。
這個女人現在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了,他感覺自己一言一行都被嚴格的控製了起來。
“有這種事情?”淩天塵做出大驚失色的模樣來,連忙看向了平德帝,“陛下貧道可從未說過這樣的話,貧道也不知為何貴妃娘娘會這樣講,憑空汙人清白。”
淑貴妃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她這下臉色徹底蒼白,沒有半分血色,在被脖子上那淋漓的血跡一對比,顯得更加病態了。
淩天塵一句話將她往死的路上狠狠的推了一把,簡直是要讓她永不翻身才行。
“天師說這種話,可是在顧及些什麼?有陛下在此處,天師您什麼都不用怕。”淑貴妃還想要垂死掙紮,“陛下是天子,一切都應該以陛下為準,無論襄妃做了些什麼,天師都不該在這種時候還瞻前顧後!”
“貧道是當真不明白,貴妃娘娘您究竟在說些什麼?”淩天塵一對上淑貴妃,又成了那副世外高人,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樣子。
“貧道和襄妃沒有私交,對襄妃娘娘也不甚了解,但對於每日陛下所用的香料還是十分清楚的。”淩天塵道,“若是香料有問題,貧道早就會說了,又怎麼會到今日呢?”
他對沈決又怕又懼,甚至隱隱還帶著幾分敬意,他有想過掙脫這個女人的限製,但沒想過要在香料上做什麼手段。
無他,他根本沒想過沈決的香料居然是有問題的,將自己的鮮血混跡在香料之中使用者透支性命,這種手段實在是太過離奇,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夠想象到的。
“天師說的對,還是天師出馬,這才還了臣妾一個清白呢。”沈決聲音聽上去委屈巴巴的,“若是臣妾當真有謀害陛下的心思,香料用了這麼久,整個太醫院就沒一人發現不對嗎?又怎麼會輪到貴妃娘娘在這裏憑空汙蔑?”
淩天塵站出來的一番表態,將淑貴妃所有的生路都堵死了。
她聽著這兩人的一唱一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淩天塵從始至終就沒有投奔過她,一直都是的沈決人。她不明白這女人究竟有什麼手段,能夠讓淩天塵如此的死心塌地,連國師和亞父這樣的位置都動搖不了他。
“天師收本宮賄賂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現在就成了一副清風朗月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是本宮在作惡一樣。”她抬起頭看著平德帝,眼裏爆發了光芒,裝滿了不甘,“陛下當真以為這是什麼高深的天師嗎?無非就是個招搖撞騙的術士罷了。”
“他今日也並非是要拆穿臣妾的謊言,而是和襄妃站在了同一陣線上。”
“陛下,您身邊兩個信任的人,早就已經聯合在一起,將您當成傻子在那裏玩弄的團團轉!”
“一派胡言!”
平德帝大怒,一陣劇烈的咳嗽,原本因為中毒就蒼白至極的臉色更加黯淡無光,看上去隻有一口氣續著他的命,仿佛下一刻就會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