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調查出什麼東西來?就連這個小太監的口供,都是幾個侍衛問出來的!”平德帝冷哼了一聲,“枉費朕這麼多年的悉心栽培,還尋了丞相來給他做太傅,居然是蠢材一個!”
大皇子被罵得臉色蒼白,淑貴妃則是隱隱有些不敢置信。
她沒料到,在這場爭鬥中最先落敗的那個人,居然是大皇子。
現如今這種情況,哪怕她最後成功翻身,栽贓了沈決,也將這個女人拉下馬,不能再與她爭寵,她也算不上是贏。
因為她的靠山和依仗隻有兩個,一是大皇子,二是她的母家。
如果為了鏟除沈決,而讓大皇子在平德帝麵前失了寵幸,那可謂是舍本逐末,得不償失,無論如何都劃不來。
她雖然在延壽宮安插了眼線,可季垣一進來,延壽宮裏所有的人都被拖出去審問。她也不敢打聽的太明顯,生怕在關鍵時候惹怒了平德帝,因此她並不知道大皇子為何在短短一夜時間裏待遇一落千丈。
現如今聽到這樣的話,淑貴妃甚至有幾分膽顫心驚的味道。
沈決隻用了短短一句話就達成了目的,她心情大好,臉上卻是做出了猶疑的神色,“那……是不是該問一問瑾王殿下,是否查到了切實證據?”
季垣聞言走上前來,站在了大皇子身邊。
他本就長得俊美到了極點,好看的不似人間客,再和狼狽的大皇子對比在一起,更加顯得氣定神閑,儀態端方。
“已經查到了,這小太監剛剛說,他是為了妹妹才會受貴妃娘娘脅迫,已經在鍾鑫宮裏找到了他妹妹。”
若是放在往常,平德帝興許還會察覺到,季垣態度有些積極了。
他這樣的性子,居然會因為沈決的一句話便主動站出來回答問題,這放在以往根本是不可能的情況。
然而平德帝現在滿心滿眼隻有自己被下毒的事情,完全顧及不到其他,“怎麼,是死了嗎?”
“還沒有,隻是受了不少刑罰,就剩最後一口氣了。如果是用這種方式逼著小太監低頭的話,倒能解釋的過去。”
“一派胡言!”淑貴妃臉色一變反駁著,“本宮從來沒有動用私刑!更加沒有將誰的妹妹藏在後宮之中,這簡直是憑空汙蔑!”
她的確是將這個小太監的妹妹給控製了起來,可卻是控製在宮外。她不可能將這麼大一把柄放在後宮裏,更何況將宮外之人送進宮中,要通過層層關卡,稍有不慎便會落敗。
這小太監也是她在前段時間接觸到的,隻有新調來延壽宮的奴才才好下手,其餘宮人都是被袁喜一手調教出來的,像是鐵桶一般根本無法收買。
剛好這小太監在外頭還有個相依為命的妹妹,這樣好拿捏的人,簡直是送進來給她搭把手的棋子。
淑貴妃思及至此,臉色微微一變。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了季垣。
季垣臉上沒有表情,仍舊是那副不似人間客的清冷樣子。
“人都已經在鍾鑫宮找到了,眾目睽睽之下,難道貴妃娘娘還想否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