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公主說這番話時，一直眼巴巴的瞧著沈決，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裏帶著渴求，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更別說是沈決了，她本就將這個孩子當成寶貝一般在疼愛著。
她隻能無奈鬆口，“喜歡就拿去吧，隻是這花活不了太久，過了今夜就要被扔掉。”
“謝謝母親！”若公主瞬間眉開眼笑。
小孩子可不會在乎這些，現在能讓她拿到這朵花，她就很開心了。
沈決無聲地歎了口氣。
更加讓她想要歎氣的事情還在後頭。
若公主晚上居然直接將這朵花放在了枕頭邊，聞著玉蘭花的香氣才肯睡覺。
沈決輕輕在她脊背上拍著，一邊哄孩子，一邊腦子裏紛亂至極，視線不自覺便落在了白玉蘭花上。
這花的香氣就像季垣那個人一樣，存在感強得出奇。
白日裏季垣袖子從她麵頰上掃過去的場麵似乎還曆曆在目，沈決努力平複自己的心跳，確定若公主已經睡著，輕手輕腳將花拿起來，從窗戶狠狠扔了出去。
所有會擾亂她心神的東西都不該存在。
現如今她還奈何不了季垣，但她不允許再像現在這般影響她。
將窗戶重新合上，沈決這才平複了心情，又回到若公主身側，半抱著孩子緩緩睡去。
這一覺她睡得十分安穩，第二次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大亮，枕頭邊還有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聞著沁人心脾。
香氣？
沈決瞬間清醒，猛地坐了起來，緩緩偏頭朝著床側看去。
一隻白玉蘭花正穩穩躺在她的枕頭邊。
香氣正是從花瓣上傳來的，那朵花安靜又淡雅，散發著濃鬱的氣息。
它越是香氣撲鼻，沈決便越覺得心頭冰冷。
她喉結上下滾動，有些艱難地吞咽了口唾沫，緩緩伸出手將那朵花拿了起來。
花苞完整，上麵還帶著露水，一點泥土都沒有沾上，不是昨天那一朵。
更何況經過一夜，昨日那朵恐怕早就已經幹枯死掉，又怎麼可能像現在這般完好無損，憑空出現在她的枕頭邊呢？
沈決摸不準這朵花的出現究竟有何意義，抬高聲音將靜純喚了進來。
靜純一早便等候在宮殿門口，就等著沈決傳喚，聞聲快步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銅盆，裏頭備著溫水。
“娘娘可是要起了？”靜純笑道，“娘娘今日睡得可沉，比往常起的晚了半個時辰，連若公主起床去上早課都沒察覺到呢。”
她這番話是無心為之，可沈決聽著卻覺得越發心驚。
自打入宮以來，她時時謹慎，從未有過賴床起晚這種事情。
為何她莫名昨夜睡的那麼穩，沒注意到若兒是何時起床，更加沒察覺到何時多了一朵花在枕頭邊？
“這花是從哪兒來的？”沈決沉聲問道。
她一開口，靜純這才察覺到娘娘此刻狀態有些異常，“是若公主摘來，特意放在娘娘枕頭邊的。”
靜純試探著開口，“可是這白玉蘭花有什麼問題？”
她還記得沈決之前就對白玉蘭十分不喜，還將有關白玉蘭的首飾全部都處理掉了。
“是若兒？”沈決有些詫異地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