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叫若公主給問蒙了。
她有些糾結的絞著手指,隻覺得複雜極了,“不……不為什麼呀,就是看這花朵好看,想要送給弟弟呀。”
小孩子做事往往是沒什麼邏輯的。
若公主雖然回答得有些莫名,但這話聽上去卻很像是實話,叫平德帝疑慮打消了不少。
“若兒別怕,父皇也就是隨口問問。”他安撫道。
既是安撫若公主,也是安撫沈決。
畢竟還無法確定中毒原因是否就在那朵花上,沈決還是能夠為他延年益壽的關鍵人物,那一手調香的本事他目前不能失去。
因此隻要沒有證據可以明確證明,沈決就是給三皇子下毒之人,平德帝便不會太過追究。
旁人不知曉平德帝在想些什麼,見他這麼容易便輕拿輕放,心裏頭還多少有些不平衡。
尤其是淑貴妃。
平德帝這幅作態越發讓她篤定,一定要將沈決除掉不可,否則她在這後宮之中的日子隻會越來越難過。
保不齊那天地位都不保。
可沈決心裏頭卻是一清二楚,平德帝之前對她的寵愛都是浮於表麵,不過就是因為她有一手調香的本事,還貫會說話討好,特別合平德帝心意罷了。
她若不是有這一點長處,現如今的待遇隻怕比這宮中的普通妃嬪還要不如。
延壽宮裏每個人心思各異,安靜地連呼吸聲都不敢太重,所有人麵麵相覷,都不知此事該如何收場。
打破尷尬的最終還是太醫。
早在那宮女站出來指證沈決時,平德帝就已經吩咐袁喜去找那朵花,不多時便有宮人拿著一朵粉色小花回來,已經在混亂之中被人踩過好幾腳了。
袁喜沒辦法,隻能將這朵沾滿髒汙的花送到了太醫院。
原本他並沒抱著什麼希望,結果太醫院那邊還當真查出些東西來。
這花上塗了毒。
三皇子鼻子上也沾染著花粉和毒粉。
這下子可算是板上釘釘,即便平德帝再舍不得沈決那一手調香的本事,現在也不由得震怒。
“襄妃!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平德帝又氣又怒,既因為沒料到沈決當真會和毒害皇子之事扯上關係,也是因為痛心,若是失去了沈決調香的助力,長生之事還能否順利進行?
“臣妾冤枉。”沈決拉長了語調,聲音聽上去嬌柔至極,“陛下此事實在太過蹊蹺,這種花遍地都是,想要拿來栽贓陷害未免太過簡單了些,怎能憑借一朵被人踩的不像樣子的花,便說這是臣妾所為呢?”
她話語之中半點驚慌也沒有,“更何況要判斷這究竟是不是若兒摘下來的那一朵,還要臣妾親自看過才能夠下定論。”
平德帝沉著臉,聲音聽上去不辨喜怒,“哦?你還有這本事?”
“別的臣妾不敢說,這朵花臣妾卻是能看出來的。”沈決振振有詞,“那朵花的花莖被臣妾編成一個小圓環,套在若兒的手指上,陛下可以看看上麵有沒有編成圓環的痕跡,便知曉是不是臣妾送的那一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