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喜躬身上前將兩個香囊都接過來,又交給了太醫。
太醫拿著銀針試探一番,又仔仔細細拆開來,先是聞了聞後麵又嚐了嚐。
“回稟陛下,的確是無毒,三皇子所中的毒藥,並非是這香囊所起。”
雲妃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她剛剛差點以為淑貴妃真正的目標其實是她,不僅要給她的孩子下毒,還要借著三皇子中毒一事,將她也鏟除掉,簡直是一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幸好香囊沒有任何問題。
沈決心裏頭的不安越來越重。
她從一開始便知曉,定然不是香囊的問題,雲妃實在是當局者迷被嚇到了。
太醫都說了三皇子的中毒時間,是生日宴剛剛開始的時候,這香囊看上去已經帶了些日子,若是要在香囊中下毒,那就隻有宴會開始前後一段時間可以下手。
那段時間親自拉著三皇子的人,正是淑貴妃。
如若在香囊裏下毒,那豈不是明擺著在講,下毒之人乃是淑貴妃嗎?
沈決手指忍不住緊了緊。
靠在她身旁的若公主察覺到了什麼,將自己軟乎乎的小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裏,居然帶著些擔憂。
沈決對著她輕輕笑了笑,勉強將心裏頭不安的思緒壓了回去。
三皇子中毒之事拖到現在,動靜越鬧越大,也不知淑貴妃何時才要對她下手。
平德帝對這怎麼也查不出頭緒的案子不滿極了,“當真一點線索也查不出嗎?”
他話音才剛剛落下,便有一個宮女踮起腳尖往前看去,甚至因為動作太大,手上的東西都被碰掉了。
這嘩啦啦的一聲響,在此刻聽起來宛如驚雷。
袁喜當即便怒斥,“不長眼的奴才,慌裏慌張的做什麼?”
宮女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發抖,似乎是被嚇的不輕,臉色都蒼白了。
“婢子……婢子隻是瞧著地上的東西似乎少了些,想要仔細看看清楚,沒想到……沒想到……”
她磕磕巴巴半天,什麼話也沒有說清楚,但暴露出來的消息足夠讓人驚訝了。
平德帝更是直接坐了起來,“少了些什麼東西?趕緊說!”
宮女似乎是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越發的害怕,直接哭了出來,但還是勉強將話說清楚了。
“回……回陛下,少了一朵花,是……是生辰宴剛剛開始時,若公主送給三皇子的。”
這宮女一句話落下,所有人齊刷刷的朝著沈決看來。
沒有人將重點放在若公主身上,畢竟她隻是一個孩子。
若那花真的是隨便在路邊摘的也就罷了,倘若那花當真有問題,若公主就頂多是個棋子,真正另有目的的人隻能是沈決。
感受著眾人一瞬間湧過來的目光,沈決淡定至極,臉上表情沒有半分變化,甚至有心思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若公主的手背,安撫著小孩的情緒。
她就說怎麼彎彎繞繞牽扯了這麼一大堆。
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