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榮寵(1 / 1)

她聲音並不大,卻足夠在場所有人聽個清楚,一眾人見她笑吟吟的說出這般狠戾的話來心中也不由一哆嗦,趕忙跪下齊齊道不敢。

訓完了話沈決也不多留,剩餘的自是交由靜純去打理。

永熙宮裏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宮中有耳目的一眾人等,便是她那番訓話也被人拿出來反複咀嚼,淑貴妃見到平德帝的時候假裝不經意提及此事,卻不料平德帝淡淡掃她一眼,語氣不溫不火道:“她宮裏的人自是她想怎麼管便怎麼管,你莫不是還想插手不成?”

淑貴妃心中一驚,趕忙低頭道:“臣妾怎會有這種想法,隻是臣妾覺得襄嬪這話到底有些過了,按照規矩也不該這般處置才對。”

平德帝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淡淡道:“日後她的事情你少管,朕將後宮交給你掌管是認為你能管好,卻不是讓你因著一點芝麻大小的事情便來朕跟前多嘴。”

這話已然說的不客氣至極,淑貴妃臉色微白,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道“陛下,非是臣妾願用這些小事叨擾,隻是襄嬪封位一事本就引來頗多微詞,便是不來請安臣妾亦無話可說,但是襄嬪言行是否有些過於逾矩?陛下將後宮大權交於臣妾,臣妾自當盡心竭力,可襄嬪……”

她欲言又止,平德帝不耐道:“她隻要不做的過分便隨她去,不過是敲打自己宮裏的下人你便這般謹慎,貴妃,你是否也有失身份!”

淑貴妃臉色更白了些,幾次張嘴,最終也隻能低聲道:“陛下教訓的是,是臣妾失禮了。”

宮裏的風起雲湧沈決並不在意,便是其餘宮妃前來探看她也一律叫靜純用身體不適為由給擋了回去。

一入夜,剛用過晚膳袁喜便帶著人前來請她,並未說侍寢,隻道陛下召她去延壽宮。

到了延壽宮外,沈決再次見到了季垣。

今日他換了一襲青衣,墨發用玉簪挽著,手中照舊撚著那串玉珠,神容淡漠的走過她身旁,方向正是延壽宮。

沈決一下轎便見著他,整個身子頓時僵住,心髒更是止不住的砰砰直跳,那種深入靈魂的痛楚再度翻湧起來,後背立馬浮出一層冷汗。

袁喜這次察覺到她的不對,趕忙壓低聲音問道:“娘娘怎的了?可是身子不適?”

沈決勉強一笑,搖搖頭,忌憚的瞥了眼漸行漸遠的季垣背影,輕聲道:“那位應當便是瑾王吧,瑾王麵見陛下可是要商議要事?若是如此我現在過去是否有些不妥?”

她私心裏著實不願再同季垣有旁的接觸,便是日後不得不打照麵,那時她的身份已然不同,自然無需像現在這般顧慮重重,可現如今……她還是無法擺脫那種來自骨子裏對季垣的恐懼。

季垣擁有清冷若仙的外貌,內裏卻實打實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鬼修羅。

他能麵不改色眼也不眨的一刀一刀剜她的肉,至始至終從容優雅,素白修長雙手滴血不沾,任憑她如何求饒也無用。